“大夫还说了,最好是多吃点红豆羹,也补。甜的。这个你吃吗?”
他摇头。
许善在柜子里抱出来厚厚的被褥,铺在靠窗那边。
“今晚上我睡这。”
“不行!”
“行!别跟我抢位置啊,你现在是病人!需要特殊照顾!”许善儒风里带着些调皮。
“不行!”羽蘅态度很坚决,他对别人的关心特别讨厌!他不需要什么特殊对待,特殊照顾!
空气里有股子易燃易爆的味道。
“好吧…那你睡地上,我给你再铺厚一些被褥。”许善不知道他莫名起来的火气是怎么回事,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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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淡如水,风平而浪静。
羽蘅在这晓莱书院教书三个月了。任职的第三天就被提正,自己开班授课,许多学生因为与他年纪相仿,与他聊得来,心思同近,都很喜欢他上课。
他与许善之间关系也越来越好。
他果真没有去抓药,时常觉得头晕,却再也没有在上课时晕倒过。
他总说自己没事,跟许善混的熟悉了,偶尔会用很正经的语气说,要是血亏严重了哪天晕过去不醒过来,也挺好。
药是没吃,可红豆羹没少被许善连哄带骗的,灌下去不少。
许善从他嘴里听到的最多的就是伤春悲秋的调调。他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十九岁的人,活的那样暮霭沉沉。
羽蘅不太爱说话,可每次说了些什么,都会被许善问干嘛这样期期艾艾的。
他不答,只是以后尽可能的不说些什么了。话就更少了。
两人因为都是北方人,不管吃喝还是喜好都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常常形影不离,一起讨论课题,批阅文章,准备课件。两个人的思维总是惊人的相似,对学生的点评和管理也是诸多相同的地方。这让两个本来就因地域关系而要好的两个人更加惺惺相惜。
许善也逐渐发现了这个话不多,常常发呆失神情绪总是低落的羽蘅,只有在面对学生的时候特别的有朝气。但是他表现出来的朝气是为了给学生们一个正面积极的形象,想要他们都过得像阳光般灿烂!不要像他那样,觉得世间的一切都是乌黑的灰土里的。
也知道了,一旦自己关心他一点,他就会非常抵触。他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为了他不突然的封闭起来,远离自己。他就不对他做任何关心的事。除了每晚雷打不动的给他熬红豆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