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太子爷您这是认了,不是替社稷行礼?”
灵然微微倾身,鼻尖几乎触着李承乾手指,笑的眼儿弯弯如月牙。道,“那么太子爷特特儿地朝贫僧行了个礼,哎哟喂!那可真是折煞小和尚我了(liao)!”
说罢,呵呵一笑又道:“太子爷如此坑害贫僧,不知所为何事?”
“怎么就坑害你了?”李承乾怪笑一声。“朝你行礼倒成孤的不是了!”
“自鸿蒙开辟以来,上下尊卑有别,太子爷乃是金贵之身,这普天之下,除了当今圣上没有人能当得起太子一拜。太子所拜者,无非是圣主、天地及黎民百姓。但今儿个太子爷既不是为这三者,特特的来拜小僧……哎呀!这无非就是看小僧不顺眼,当我是眼中钉肉中刺。您这一拜,不是行礼,是催命呢!”
杜府内突然间静得落针可闻。众人面面相觑,只有灵然微微笑着,一双黑白分明的鹿眼内金光乍现。
李承乾杵那儿,倒是一时没接上话来。
旁边李泰便手按在刀柄,摇头晃脑假惺惺叹了一声。“太子哥哥,你这下可是栽了吧!咱国师这手段,狠着呢!嘴皮子尤其没人能说的过他!今儿个可是叫你领教啦!”
“闭嘴!”
李承乾不悦地瞪了眼李泰,随即眉头紧皱,略一沉吟,终于将戳着灵然鼻尖的那根手指缩了回来。像是被火撩了一般,快速缩回袖中,半天没吱声。
杜府吊唁一事,到底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只除了在灵堂前灵然拜祭时,李泰阴阳怪气的在旁边又补了他一句,“咱国师大人到底还是个赶热灶的!前头裴公过世,当时没见着国师去吊唁啊!”
灵然不理他,只拜祭罢,站起身掸了掸白衣上的褶皱,淡淡地道,“魏王爷这话,小僧也没法接。小僧所行,不过是随文武百官一道而已。王爷这话,是将在坐的各位大人一并骂了!所以小僧不敢答。”
说罢又立掌诵了声佛号,飘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