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身不由己……”
“好你个身不由己!”
苏十三横眉怒目。“一别六年,大郎同志,你居然也学会了推搪!”
“这须不是推搪,”青柳大郎忙低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解释道,“当日里我找来劫法场的那批人,叫张承安的队伍打死了几个。那帮土匪回来报仇,顺道就将我给劫走了。”
“放屁!”
苏十三咬牙冷笑。“到牢房里我也看了!只有一个通风口,这么大,”他双手比划了一下。“三四岁孩子从那里逃了,我倒还信!你那么大个人!”
“那帮土匪里有个会缩骨功的。”青柳大郎依然认真地耐心地与他解释。“况且我虽然投生为人,到底筋骨与旁人不同,他将我打晕了,从那里头拽出去。醒来时,就已经跟着他们在去奉川的路上。我待要回头来寻你,只是身上有伤,行动不便,几次逃脱都叫他们给捉了回来。”
“他们捉你做什么?”苏十三冷笑。
青柳大郎几次欲言又止,最后摸了摸鼻尖,没吱声。
“那帮土匪瞧上了你的什么?你那时也就13岁,难道非得绑着你去跟他们一起落草为寇?”
“那倒不是,”青柳大郎似乎觉得极难启齿。半晌,白玉般的脸颊突然微微红了,垂下眼皮尴尬地咳嗽两声。“那土匪头目,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女子。”
苏十三原本没疑心,但看青柳大郎神色不对,眼珠子一转,冷笑两声。“难道她真的瞧上了你这个人?”
“咳咳,”青柳大郎以手抵在唇边,扭过头去,尬笑了几声。“嘿嘿,反正……反正就那么回事儿!等到一个多月后,到了凤山,我再想回来寻你,可山长路远,越发走不得了。再后来,刚好当地有官兵来剿匪,我便趁乱逃下山,出来就叫人捉壮丁,又捉到了奉川系的军中。这不,四处打仗,也不知跑了多少个省市,直到现在好容易混出点样子了,总算能得自由!我就一路沿着印城冀城,往京城方向去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