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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去过了,陪他唱了坛酒这才过来。”青年凝视着面前比他小上十余岁的少年,似乎想找到一点与姬桢相似之处,但没有做到,“山君,姬桢当年向我昆吾借过粮食两千石,说是继位还我,如今他死,南荒可还认此约定?”

姬惠眼眸微微一凝,在案上盏中倒入酒水,不动声色道:“可有凭据?”

“当时你父亲,你大兄三兄皆是在场。”青年遗憾道,“不过他们皆已过世。”

“那便抱歉。”死无对证么,南荒上下那些粮食本就紧张,对方别说找不到凭据,就是真有,姬惠也不会给。

“此事可以记着,我此行目的不在于此。”

“西君有话可说。”姬惠表示和他不熟,虽然这人和姬桢当年称兄道弟十几年,但姬惠从来就对这些兄长避而远之。

“东夷、西岭、南荒皆不擅耕种,东夷四处征粮,对大小方国加以重税,”青年——西君禺稷以指沾酒,在桌上画出山川大致图画,“今年,东夷要我西陵女织出白绢千匹……他怎不去抢。”

“那你欲如何?”姬惠问。

“这是我昨日来时,无意间得到的东西。”禺稷甩出一卷兽皮,放案上。

姬惠伸手打开,内中包裹着一叠血淋淋的人脸。

“他们想袭击一座南荒村落练药,练何种药,你我都心中清楚,若说不是东夷所为,未免可笑。”禺稷指尖轻敲桌案,“你欠我一个人情。”

“不错。”姬惠还未伸手,肩膀上的乌鸦就已主动伸头,帮他翻看那些面皮。

“可认得?”

“自然。”在祭祀之处渡过许久,这些人的面孔,姬惠还是认得,只是南风祭祀也未免太过胆大,勾结东夷不说,还敢对他南荒子民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