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泽叼着从柳嘴里换下来的烟,烟头红亮的火光愈渐暗淡,不知不觉月亮没了影,天却越来越凉,天边稀薄的霞光将泛黄的青山映得橙红,一轮无甚光芒的圆日徐徐爬上山头,如果不是清晨特有的冷清的风,其速度之慢,恍惚使人觉得它在下沉。
一阵晨风扑面而来,被留有夏季余热的夜晚骗了的柳懒得去拿厚衣,往相泽身后藏了藏。
当太阳完全跳脱出山体,光芒普照,它也未能完全驱散寒意,终究快入秋了。
相泽伸手就近从前搂过柳后颈,低头吻他。
柳被困在温热的身躯和微凉的藤椅靠背间,自甘被动,以柔缓的回应平抚他略急躁的动作。
他似乎情绪压力不小,如果是,柳觉得是自己引发的。
“这次,”缓过气来柳说,“青天白日,神志清明。”
他在暗讽上次同一地点自己夜里酒壮怂人胆。
小小挑衅不成敬意,正巧柳放在客厅的手机响了,相泽见他去接电话,无奈笑着抬手隔着口袋摸了摸里面方正的小绒布盒子。
不清楚电话对面说什么,只见柳眼光一分一分冷凝。
相泽过去时柳说了句“我这就到”挂了电话。
“怎么了?”
柳拿上钥匙走向门庭换鞋,在穿着单薄衬衣的柳甩上门前,相泽顺手脱下自己穿的厚外套递过去。
“又死了三个,烧的面目全非,说是意外火灾。”
日个出的功夫,三个大活人烧的骨头都不剩,柳在案发现场找不到自己留下的标记,设备也被清了,唯独人为纵火的痕迹分外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