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这么承认了,相泽叹息。
“我很少跟人道歉,我唯一觉得抱歉的,”柳抿了下唇,“是对不起让你无法信任我。”
柳在不安,他不是不会受伤,冷漠和伪装是他的保护壳,相泽却硬要把柳剥得血肉分离,竟然是自己过分了。
至少柳从未伤害过他,反而牺牲颇多,或许没了自己,他的计划进行的顺利些,现在更不至于也像个犯人一样低顺的让自己质问、怀疑,袒露真心而遭污蔑。
相泽把柳拉进怀里。
“不用道歉。”
静默片刻,柳挣开了他,侧移一步面对江水,手肘拄着大桥栏杆。
“相泽消太,一步步推动世界回归正轨,这只是个开始。”
柳叫了他全名,足够郑重。
“但凡我的行为亏于世人,你要用铁链锁紧我,石棺封死我,沉我入江底。”
原来就是柳所说的,如果他能死去相泽是唯一嫌疑人。
柳如此相信他,相信他的客观和判断,以防自己堕于错误和平庸,于是让他担当这个嫌疑人的角色。
想来柳才是清醒的,疯的是世界。
“我们无法威胁彼此,抵消吧。”
相泽取过柳臂弯的档案袋,掏出自己兜中运作着的录音笔,掰成两节连同档案袋一并抛入江中。
柳神情平静,没有分毫意外,只握起相泽的手,轻轻给他戴上余温未褪的戒指。
江水奔流,明月高悬,恒古不变,一切如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