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阮的手指也十分苍白, 这种苍白带着某些不符合人间尘世的烟火气息,落在许青珂因为坐起而垂落的发丝,苍白跟墨黑交染。
他替她轻轻捋发。
不管是你还是孩子, 我都会护得万全,没人再能把你们从我身边夺走。
不狰狞,不痴狂,因他知道眼前人不喜这样。
她喜欢平平静静, 似水流年。
他便是给出允诺也是温柔优雅的,然后适时收回手,将温暖的毛毯给她掖好,不曾亲昵碰到她一寸肌肤。
你如今不认得我,必不喜我亲近,但你如今有孕,还是要让人照顾的,若是我哪些地方让你不舒服了,你可以说
你说了
他垂眸,轻秦一笑:我自然是听的,一如从前。
这人是矛盾的,既说不在乎她不记得从前,可他又陷入从前无法自拔。
这是看似正常其实最不正常的状态,也最危险。
若是之前,许青珂定会戳穿假象,但现在不行了,她的手掌放在腹部,一时百感交集,最后也只能默而无声,默认这人将她当成染衣。
她负担不起戳穿假象后这人疯魔伤她孩子的后果。
这种日子于她大概也是千般滋味的,既然欢喜于腹中孩儿的安在,又纠结于这个人时刻的陪伴。
这偌大的梦幻岛屿,这高耸截然云海碧林的唯一木屋,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有未出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