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和尘说:“想抓我的人可不少。”
“明日越过北地,”李冬青说,“我们就要到河朔了。河朔是匈奴人的地盘,咱们要绕路吗?”
“没什么必要,”宁和尘说,“现在没人动我们,等你一死,我的苦日子才到。”
李冬青没说话,宁和尘却偏要问,说道:“还要死?”
这又是一片雪地,他坐在马上,李冬青牵着马在下头,闷闷地走,他不抬头,宁和尘就看不见他的表情。
“人说优待战俘,我猜也没人像我这样优待,”宁和尘说,“你与我可是世仇。我还对你予索予求。你见过这样的仇敌吗?”
李冬青附和:“没见过。”
宁和尘嫌他窝囊,拿脚踹了他一下,李冬青莫名,回头看他:“啊?”
宁和尘:“……”
李冬青说:“你怎么又不高兴?”
宁和尘:“没有。”
李冬青只问:“又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宁和尘从刚才跟那孩子讲故事的时候就拿话刺他,李冬青又拿出装傻充愣那一套来。平时老是让人当做傻子也有好处,就是装傻的时候比较真实。
李冬青有时候是真傻,有时候是装得很像。
只是就是不知道,又哪里招惹了宁和尘。
宁和尘说:“我说了没有。”
李冬青:“……”
眼见着又要恼,他只好不问了。
宁和尘说:“再往前走五十里,就是黄河,沿着黄河往北走,我们就到了云中。”
“云中,”李冬青说,“是不是离雁门不远了?”
宁和尘:“是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