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守台候尚未开口,霍黄河已然说:“不行。”
大守台候说:“是啊是啊,我们最近缺人手,你为啥不想跟他打?”
“也没什么,”那人犹豫了一下,说,“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我自己注意一点就可以了。”
“那很好,”大守台候说,“有什么问题自己克服一下,开始吧,赶个吉时,祝你好运。下一个做准备!”
大守台候翻着名单去台下了,一边走一边叫:“下一个呢?猛龙?”
李冬青把帽子往下一摘,露出一张脸,冲着霍黄河笑了。
霍黄河愣了一下,看那反应,竟然像是刚刚认出他来,李冬青瘦了一些,似乎也黑了,这样笑起来,牙就显得更白了,那小黑孩说:“哈哈,长江,你都把我忘了!”
霍黄河确实是有点忘了,下意识说道:“你得叫我叔。”
他是宁和尘的哥,宁和尘又是他的哥,所以按理来说,李冬青应该叫他叔叔。李冬青说:“我们下台时再说罢!”
此时还有七个守台候在等,只等李冬青一句话,他准备好了,就可开战,霍黄河说:“你该换一个武器。”
李冬青却说:“可以了可以了,我磨得很利。”
霍黄河看了眼台上明晃晃的八把刀枪棍棒,又看了眼李冬青。李冬青却已经拿着黄金锤敲响了黄金鼓,鼓声“咚咚咚”,李冬青锤出一段秦时的战鼓,然后扔了锤跳下来了。
八个守台候便动了,李冬青笑出了白牙,柴刀架在脖子上,一挥扔了下来。
你若是问李冬青,你的功夫是跟谁学的?李冬青会说:“没有师父。”
李冬青虽然说了不少谎话,但这句却不假。皇、候之后大多贬低江湖人士,很少让家里的子弟学武艺。据说淮南王之子武艺高强,功夫是跟雷被学的,但其实雷被也就那样,自己都没练明白,还去教别人。也可见,其实很多时候王公贵族说自己不稀罕,也实在有点酸。王侯之辈,从刘邦算起,就没几个有武学天分是真的。刘荣也没打算让自己儿子学武功,并没安排人教李冬青。
世上第一个习武的人,肯定也没人教他。可见也不是任何事,都需要一个好师父。李冬青自己拿起弓箭就能引,拿起剑来就会挥,从能拿得动笔和刀起,就没觉得难。
当年爹娘说让他别玩这些,李冬青自然听话,可是会就是会,他也不是很明白什么叫御气、何为剑意、何为君子剑,可拿起来时就知道,自己死不了,这事儿不难。
霍黄河虽然是放了水,虽然是放得很明显,但是李冬青伤而不杀七人,下台时,台上只站着霍黄河一个人,这事儿称得上可怕。更可怕的是,没人认得出李冬青是谁,以为江湖上从这天开始又要多了一个人。
李冬青有些兴奋,搓了搓手,说道:“画押?”
大守台候看了他一眼,拿出印泥,网上撒了一把金粉,从怀中掏出纸,说道:“你可以啊。”
“哈哈,”李冬青说,“承让啦。”
“今日上台七个人,只有你走下来了,”大守台候说:“小子,可要想好,画了押,这张纸就要入江湖英雄榜,以后可就不能再当官、经商了,驸马也是当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