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婴警惕道:“你要怎么处理?你别犯傻,他现在正出风头,皇帝还要把他放在丞相位上,安抚皇后的野心,你别得罪他。”
灌夫得意洋洋,说道:“我得罪他?呵呵,我不得罪他,我让他怕我。”
他这样说,窦婴就更不放心了,仔细问他,到底是要干什么,灌夫却只字不提,只是说道:“你若是不去,我今天也是要去的,我替你去。”
窦婴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好罢,”窦婴放心不下,总觉得他要惹事,整理了下衣服,站了起来,这是已经打算要去了,可是还是说了一嘴,问他,“你我何必去自取其辱呢?”
灌夫只笑不语。
窦婴对灌夫,就是一直操心,这人生性莽撞,有勇无谋,但是对他却非常忠诚,几乎是实心实意。窦婴一生都和皇家打交道,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一来二去便成了忘年交。这两年他落魄了,灌夫也一直在他身边,窦婴虽然不说,但心里是一直记得的。自从削官之后,他家中的门客走得一干二净,往来的朋友也几乎断绝了联系,也就只剩下一个灌夫了。
灌夫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他就算是陪他走一遭,又能如何?窦婴心里叹了口气,从轿子上走下来,仰头看见田府门上的红纱。想起来田蚡也一把年纪了,又娶了娇妻,确实臭不要脸。
那红纱飘飘扬扬,有点像黄金台上那面被血染红的旗。此时放在了宁和尘房间的桌子上。
李冬青刚刚推门进去,正有一腔话要说,迎面看见了刘彻。可能是血浓于水,也可能是因为长得多少有些像,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自己从来没见过的人。可是刘彻却没认出来他。
刘彻说道:“这位又是?你这里客人不少。”
李冬青走进来,把门关上,在动作间平息了下自己的心情,仔细想了想,觉得刘彻此番前来,应该是知会了东瓯王的,他转过身来,心里稍微有了些底。
他刚要坐下,宁和尘却说道:“去给我熬碗粥。”
李冬青看了他一眼,只能又打乱安排,说道:“哦。”
可是刘彻却已经看出来了,问道:“你就是刘拙?”
宁和尘警告似地看了一眼李冬青,李冬青不敢搭话,便要出去,刘彻当即拦下,去握他的手腕,李冬青几乎是成了习惯,直接躲过去了。刘彻愣了一下,笑了。
李冬青说道:“你们聊。”
这次刘彻便没有拦,李冬青走出去关门的时候,听见宁和尘很疲倦地说道:“不是只找我吗……”
李冬青想了想,先是顺着楼下走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又从楼顶爬了回来,轻手轻脚地落在了隔壁房间的门口,轻手轻脚地打开门,一打开门,门口趴着的三个人。
火寻昶溟一把捂住他的嘴,把他拉了进来。
李冬青说道:“你们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