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徐礼挺直脊背,伸手把小姑娘从怀里扯出来,面色淡然,垂头和她说了句话。
沈同学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委屈巴巴抿起嘴唇,听到他的安慰坚强地点点头。
文学院里的男生少,周徐礼这次的修学考察只带了十几个雄性同类,名单敲定,准备启程时,院领导又不声不响加个女生,他没法拒绝。
让同行的学生把沈栖送回房间,他揉着发涨的眉心起身,一抬头看见斜靠在楼梯上的人,看架势是站在那很久了。
陆宜宁嘴里的泡泡糖在他望过来的时候啪的一声,破了。
有点可惜,她第一次吹成这么大。
周徐礼沉默地望向她。
陆宜宁立刻摊手,表示自己不是故意偷看客栈大堂是公共区域,算不上偷看,顶多算明目张胆多管闲事瞧了一瞧。
两级台阶不算高,她俯身向前手肘抵住木制扶手,低声说:周老师,人找回来就没事了,你放宽心。
周徐礼没回答,抬脚径直走过来。
隔着一步远的距离,男人的眉目瞬间清晰,他一只手搭在扶手上,上身依旧挺直,正午刺眼灼热的光线从天顶垂落,将他的五官烘托地更为立体深刻。
陆宜宁下意识目测他们间的距离,手肘和他的手指相距十厘米,不算近。
她眨眨眼,嚼口香糖的动作停住,和文化人说话得用文化腔,大脑高速运转筛选过滤。
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传统文化细胞并且贯彻了二十三年怎么野怎么过的生活理念,陆宜宁绞尽脑汁,终于在初中读过的《三国演义》里找到一句应景的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