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晴歌不是程缓,也不知道这是在说什么,只能应和着点点头,皱着眉头qiáng忍着什么。这种场景对一个姑且还是外人的他来说还是过于负担,我一方面也觉得过不去。

我抓住了他的手——三个人的手牢牢扣在一起。

奶奶又睡了一个多小时,平平安安地走了。期间我们在她chuáng边坐了一圈,没人说话,场面无比沉寂。

一直到处理完奶奶的后事,我们都没有跟程缓讲过一句。这固然对他不公平,但是我们实在没有心力再去处理另一个多次试图寻死觅活的人。更何况他还刚立下了要再把楚野追回来的雄心壮志。

我不能看着醒来了,又硬生生给他扯进黑恶梦境里。

他爸妈是不去管他的,相看两相厌,顶多负责医疗费。也就我,或者多个何晴歌,每天会去找他,陪陪他。这总比在空dàngdàng的家里,对着不会在有人睡靠门一侧的单人chuáng的房间发呆好。

爷爷把准备了多年的遗像拿出来,擦灰,放好。他自己的就放在老太太的旁边,只不过盖起来了。我盯着照片,或者不会再有小金鱼的鱼缸发呆,都会想哭。

也没人支使我扶她去厕所了。

“说实话,我觉得你们这样真的很不公平。”都半个月了何晴歌还在为程缓打抱不平,“他不能完全不知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他脑子有病,要是知道了疯起来更吓人。”我可见过,前年过年,还有更早,“不跟他讲是一种有私心的保护,保护他也保护我们。现在跟他将没有任何好处。”

何晴歌沉吟片刻,不知道在想什么。

“别担心啦,我们会让他知道的,只不过不是现在罢了。有些事是要看时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