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会稽古镜留给麻密,又给她写了一张净血排浊的方子,教她给变成药人的族人每日沐浴。

离别之日,连城与她相约在城外杏子岭汇合。

大理寺官兵与桫椤相识久了,都有些不舍,桫椤比初来时爱笑了些,也愿意与他们亲近,以后这官衙再也没有这么惹人喜爱的姑娘来长住了。

桫椤在大理寺和官兵们道了谢,对吴颍庵有千言万语,却难开口说那个谢字。

花齐生自从麻密走后,便一直惫懒倦怠,显得沉稳了一些,再怎么洒脱不羁的男人,一旦知晓了自己有力所不及的时候,也会成长一些。

桫椤对花齐生道:“花相公,你在吴大人身边好好辅佐,说不定那一日,这案子就反转了,麻密妹子能再回临安也说不定。”

花齐生终于笑得露出那两个酒靥儿,对她逗趣道:“姑娘说得哪里话,我今日这番心绪,全是因为舍不得你啊……”

还没等桫椤骂他,吴颍庵直接脑后一掌把他拍了出去。

桫椤对上他视线,不觉眼圈一红,没想到对他竟如此不舍。

吴颍庵见她如此,心中反而大快。他宽慰桫椤道:“桫椤妹妹,人生在世,聚散无常,晨闻喜鹊啼,暮听孝鸟丧,万事都不必过于挂怀,你今日离开临安,其实是脱离苦海的喜事,还望你能宽怀。”

桫椤点点头,擦了擦泪道:“吴大哥,你在临安一定要多保重。徐鸿是个记仇的小人,吴海茂是个亲兄弟都敢出卖的畜生。我虽是个女流,不懂家国大事,也常常听人说,国之命脉孱弱,我们自小师从道家,知道顺应天命的道理,你也要量力而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