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祐温一顿,收起了玩笑的神情,眼中十分认真,直直的看进贺希夷的眼睛里,说道:“你父亲贺进忠心耿耿,可昭日月,若不然也不能将家中幼子打折了翅膀塞进宫来。
可是朕是帝王,早将生死置之度外。朕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但是朕不想让你不开心。”
贺希夷好像不能承受,轻轻的撇过头去,看着一侧的地砖,开口有几分苦涩,说道:“陛下何必说这些,总之臣今日定是陪着您的。”
天色初暗,光不甚亮,照的贺希夷神情并不太分明,只有倔qiáng又坚定的声音飘散在清凉的晚风中。
李祐温还想说很多话,又感到无从说起,只得打住,qiáng笑道:“如此正好,今日咱们君臣四人好好放松一下。”
因着这次被贺希夷发现了,李祐温只好走了东安门,虽然侍卫只带了一人,不过东安门的守卫知道贺希夷武功高qiáng,也不敢劝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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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祐温带着三人一路驾轻就熟的来到乐音坊。乐音坊是裕朝有名的清馆,主要招待那些文人墨客,留下过不少的才子佳人的话本。
乐音坊的场地是依水而建,处处亭台水榭,茂林修竹。馆里终日焚着檀香,冲淡了脂粉的香气。
墙壁上留了不少文人的墨宝,看起来不像个秦楼楚馆,倒像个书斋画房。
李祐温四人衣冠楚楚踏入馆中,拣了个三面环水的大亭子,随便叫了几个小丫头弹琴唱曲。分了主次坐定,上了瓜果餐盘,四人开始认真听曲。
乐音坊的曲子数一数二,可惜今日来得不巧,新曲还没排练好,众人听的都是旧曲,不免美中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