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前也远远见过寥寥几面,李祐深平日眼高于顶,对这位温雅的年轻重臣,本就不冷不热,兼之从梁国公那里知晓了内阁一系有意将他尚给楚王。李祐深对顾江离更可谓是仇视已久。
顾江离并不知道李祐深的心理活动,上前一步,恭敬的行了礼之后,开口邀请道:“庆王殿下,皇上命臣监工桃枝亭,臣多有愚钝之处,不胜惶恐。听闻庆王殿下博学广识,特来此请殿下移步,指点一番。”
李祐深本待要视他如空气,自顾自走,闻言却改变了主意,认定了顾江离是来挑衅的,看着他微笑的脸恨不得揍上两拳。
李祐深冷笑一声,“那就走吧,前头带路。”
顾江离也知道李祐深身上有些皇族的张扬跋扈,所以对他的冷淡不以为意,只想着把李祐深带到桃枝亭,寒暄几句,也就算完成母亲对自己的吩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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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看去,桃枝亭虽被烟雨笼罩,显得朦朦胧胧,湖面上几只浮囊却十分明显。
李祐深从未见过这般行事,虽然他是怀着找茬的心过来的,不禁也对此有些好奇,边走边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些浮囊是做什么的?”
顾江离回道:“殿下,这是‘浮囊法’,行之有效,省物省力,应是首次用于造桥。”
李祐深奇道:“‘浮囊法’?本王倒要仔细看看,这是什么奇技yín巧。”
说罢大步踏上已经造好一段的桥面上,桥前几只浮囊正悬吊着下一段的桥基,桥面下能望进几尺深的湖水,隐约能看见身系长绳的采蚌人在慢慢拽下桥基。
李祐深看了半晌,桥面gān净,建材有序,实在是挑不出什么错处,微微上扬的丹凤眼有些不满,扫了眼顾江离,正要挑几句刺,却忽然觉得脚下桥面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