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拐进怡华阁,躲在假山里大声哭泣。我想哭过之后再去请旨。我不想让父皇发现,发现我不能像他一样,忍受孤独游刃有余。
然后,顾嘉发现了我。
后来我想,他不是我的太傅,而是我唯一的老师。
顾江离的眼睛遗传自他,温柔得如同三月杨柳风,可以抚平人心。
他好奇的扒开假山dòng口的树枝,对上我哭红的眼睛,笑出了几道很浅很浅的纹。
他伸手把我抱了出来,父皇也没这么抱过我,我有几分贪恋,坐在他柔白的常服上面,不愿意下去。
他抱着我坐在怡华阁的亭子里,问我:“太女殿下为什么哭啊?”
我抽抽噎噎的回答,间或夹杂着哭嗝:“你是谁…嗝…怎么…嗝…知道本宫?”
顾嘉笑道:“臣是都御史顾嘉。臣不仅知道是太女殿下,还知道太女殿下为什么哭。”
顾嘉的名字我听过,他是父皇的伴读,也是朝堂的青年重臣。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父皇不让我也有伴读。
他还有一个被称为“神童”的独子,可惜我从未见过。
我奇道:“那你说说本宫为什么哭?”
顾嘉道:“因为太女殿下打碎了杯子。”
我怒道:“你胡说!嗝…打碎杯子就…嗝…哭,是小孩子gān的事,本宫才不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