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自己果然是一刻也松懈不得。yīn云霁在袍底捏紧了手指。
纵然自己机关算尽,流放了卢邻,禁足了顾江离,差点淹死他李祐深,可是又能怎么样呢?仍旧是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让自己卑贱如泥。
yīn云霁不知道李祐温会怎么想,可是他不得不开口应对:“殿下,臣…”
李祐温打断了他,声音略带薄怒,沉声道:“庆王不会是这么快就起烧了吧?yīn云霁是司礼监掌印,东厂督主,三千营营编提督,朝之重臣,朕之肱骨。在旁侍立都是朕给你的恩赐,庆王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觉得僭越么?”
李祐温说了一串官职,都是在抬yīn云霁的身份。而且僭越是在说除了她谁也不能让yīn云霁作陪。
yīn云霁的心情瞬间开朗,眼睛亮的耀人,唇边怎么也抑制不住上扬,只好微微用手遮挡一下。
这种事,他经历得如同恒河沙数,每次都是他自己,或者去回击,或者去赔笑,或者去算计,虽然应对方式不同,可是总归是自己独自承受。
今日却有一人挡在他前面,用最坦dàng的方式维护他。yīn云霁几乎想说,陛下,别太欺负人呢。
李祐深被申斥了一顿,脸上也无光。只恨那个位置不是自己坐的,否则何须受此训斥,只能忍气吞声的连声说不敢。
李祐温看着yīn云霁风轻云淡的样子,也明白他经历这种事太多,微微有些心疼。不过替他找回了面子,御书房还有折子要批,接着也就起驾回御书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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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泉宫里的温泉水取自盛京城外不远的海方寺后山上,砌池石取自泉州花岗岩。水里加了很多中药,汤水温腻,久泡养身。
李祐深一入宫就赶紧脱了难以忍受的工人的外套,入了温泉池。
池里热气腾腾,周围美貌宫女环绕跪伺,或捧新衣,或捧浴具,或捧新鲜蔬果,林林总总,不一而足。远处丝竹管弦暗送香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