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仁出去时,拢了拢在诏狱穿的发臭的衣裳,狠狠地瞪了一眼瞿如,朗声笑道:“天理昭昭,报应不慡,你们东厂作恶多端蒙蔽圣听,如今皇上重登金銮,我倒要看看你们是什么下场。”
瞿如丝毫不为所动,掸了掸身上的曵撒,笑道:“是是是,你看着吧。”说罢当着他的面就把自己反锁到了刚刚空出来的,郑仁原先待的那间牢房。
郑仁大怒,“阉竖狡诈如此。”顾不得自己身为御史的威严,上去便要动手打瞿如。
奈何被铁栏杆挡住,撕扯半天也够不着里面的瞿如。身边一同放出来的御史都在拦他劝他,可是郑仁不依不饶,偏要出一口胸中恶气。
瞿如抱着臂,看着面前郑仁气成紫红色的脸,仍旧笑道:“郑大人还是别白费力气了,左右你也打不着我。看你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待出感情,要急着回来呢。”
中间一道jīng铁栅栏,一边是气定神闲的瞿如,一边是气急败坏的郑仁,单看这情形,谁是被关起来的还真说不好。
郑仁闻言更气了,狠命的摇晃着铁栅栏,除了把自己摇得头晕目眩外,连个缝隙都没有。周围人纷纷围了过来,都攀着他的手臂劝阻,“算了算了,郑大人,何必更他一般见识。”
郑仁还是不听,直到尚宝太监亲自过来又宣了一遍旨这才罢休。他们在东厂后堂沐浴更衣后,直接坐轿到奉天殿。
海棠和川柏一同被放了出来,他二人倒是身上洁净,他们曾经是李祐温的贴身宫侍,在诏狱住的也是单独牢房。
去往宫中的一路上,五城兵马司和兵部仍旧戒严,可是这次可不是为东厂,而是为了李祐温。这些墙头草,发现京中风向不对后,效命的对象立刻就更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