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长的手指扣在箱面上,李祐温低头看着,即便是隔了一层鹿皮,视线仿佛也能穿透,重新描摹着刚才看到的轮廓。
一想到这个,李祐温像烫了眼睛似的,连箱子也不看了,转而盯着地上的花石纲。
脑子一片空白的盯了半晌,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按在箱子上没有放下来。
李祐温本想立刻将手拿回来,可是却不知为何,箱面像磁石一样,生生吸着自己抽不开。
李祐温不自觉的摩挲着掌下柔软的鹿皮,这种软糯的触感让她回想起yīn云霁纤细白皙的脖颈。
这一下心热得砰砰直跳,脑子里颠三倒四的想着乾清宫的正殿和偏殿,东厂里他的卧室,凡是他睡过的chuáng,不管梨木的柏木的,都在脑子里像脱缰的野马跑了一遍,最后思绪聚集在宗人府里那暗无天日的囚室。
李祐温抬头望望外面的天,深秋的天暗得早,夜色已经笼罩了皇宫,盖住所有古往今来在这里上演的腌臜。
李祐温磨蹭半天还是不能把手收回来,想着刚才和庆王做好了jiāo易也能放下心。便索性放纵一次,再一次开了箱子,挑出一束软绳,和一支最细的攥在手心里。
推开雕龙门扉,出了乾清宫,李祐温趁着夜色施展轻功,愣是没有惊动一个人,匆匆赶到了西六宫深处的宗人府。
她悄无声息的走到yīn云霁的牢房外三丈的距离,静静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yīn云霁脱离了生命危险之后,每日都是睡多醒少,夏安年纪大了,等到他睡着的时候也就自己回屋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