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烟的师父潘颖因为名声在外,做了第一个被枪打的出头鸟,丈夫潘行也一样锒铛入狱。只有段烟,因为是女儿身,又被人暗地里保住才逃过一劫。

然而离开戏班子、离开舞台,段烟就什么都不是了。

“师父、师兄,对不起,烟儿没能力救你们。”余嘉一坐在段烟和潘行的小屋里,抱着自己曾经的戏服,泪眼婆娑,低声抽泣起来。

外间忽然有了动静。余嘉一吓得停了哭声,赶紧把戏服胡乱藏进被窝里,只见一个留着三七头的男人走进来。

“你就是段烟?”男人打量她一遍后,眯着眼笑问。

余嘉一现在仿佛就是一只惊弓之鸟,见谁都觉得那人不怀好意,她往后退一步,用略带防御性的眼神看他:“你是谁。”

“跟我走。”男人道,“跟我去演出戏。”

余嘉一不敢过去,轻声问:“演什么?”

“《智取威虎山》。”男人挥手说,“走吧。”

谁知余嘉一不走反退,她偷偷摸索到了放在chuáng边上的剪刀,眼里有如壮士割腕般的决心,她扬着头,坚决道:“我不去。”

“咔。”刘铮道,“嘉一的感情不对。”

余嘉一抹了把脸,头枕在膝盖上,她挽起袖子,痛苦地坐在chuáng边。

这场戏已经拍了五个小时,仍然过不去。情绪酝酿了半天,反倒不如最开始时的感觉。

刘铮也看出来她的状态不好,只好把编剧叫到一边去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