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禹绷着脸,心底有些慌张,都市村庄西面有些老建筑,老建筑都是四通八达的巷子,嫌疑人十分熟悉周围的环境,等犯罪嫌疑人进了巷子,逃脱的几率非常大。
心里这样想着,陆成禹脚下的步子更快了,将身后的干警甩开一大截。即便这样也还是晚了,陆成禹眼睁睁看着犯罪嫌疑人闪进了巷子,就差那么几米!
陆成禹忍不住愤怒地向着身后大吼:“郭栋,我**妈!你他妈不守着巷子跑出来干什么?”
郭栋脚下一趔趄,满脸苦巴巴的,心说,谁知道你都把人压地上了还能给逃了啊?旁边资历较深的干警出言劝了一句:“陆成禹,抓人要紧!”
陆成禹一张脸又黑又红,黑的是气的,红的是板砖拍出来的血。
冲进巷子里,窄道显然不适合大部队前进,几个人分开向着不同的方向搜索。陆成禹拿袖子擦了擦血,率先冲向一个方向,剩下几个也默契分散开来。
寂静夜里,只有快步在巷子里穿行的声音。
杂乱的脚步声在黑夜里无比清晰,陆成禹猛冲的脚步在一个拐角后停下了,看清巷子里的情形,他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喉结无意识的紧张滚动。
这不可能……
月光幽蓝,将显露出来的物件照得清楚,投射出的影子形状各异。巷子里的犯罪嫌疑人不再跑动,他站在原地,脖子上掐着一只手。
陆成禹认为那姑且算一只手。那只漆黑巨大的手,关节突兀,显得指节稍细,却有寻常人的两倍粗细。
陆成禹喘着气想要看清那只手的主人的全貌,但他只能看见一个漆黑的人形轮廓。
身高超过两米五的巨大黑影扭头看着他,手却把犯罪嫌疑人拎起,使脚尖离地半米有余。犯罪嫌疑人的鸭舌帽在之前的挣扎中掉落,现在展露出来的脸也不再凶狠,只是扭曲狰狞,青筋暴起,充血的眼珠几乎要爆出来。
他脱臼的左手软软垂着,右手剧烈颤抖着向陆成禹伸过来,带着绝望的渴求。
犯罪嫌疑人在向他求救。
陆成禹喉咙发紧,瞳仁里映着黑影掐着犯罪嫌疑人脖子的景象,他竟然觉得自己的脖子也被扣上了无形的枷锁,令人窒息。但是身为警员的责任在告诉他,不能任由别人伤害犯罪嫌疑人,只能交给法庭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