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叔。”
“杨槊。”
“叫小叔。”
“杨槊。”
俩人如同齐齐返老还童,丢了年岁,成了三岁的小娃。就这如此无聊又幼稚的事情翻来覆去,一句话重复上数遍却依旧兴致勃勃。
杨奕无奈得很:“乖照照,喊小叔,好不好?喊的好听了,小叔明日带你吃茶汤听书去。”
司少流抿着唇,挣扎了片刻俯下身,冲着他的耳朵,轻轻软软的喊了一声:“杨槊。”
他总将尾音拖拉长来,又轻又软,还带着鼻音,这一哼出来撒娇似的。甚是动听。
杨奕呼吸一停,复一急促。觉得耳朵痒,牵连着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痒,只想让照照再叫上一声,好给他挠一挠。
于是,他言不由心,哄他道:“还是不对,叫小叔。”
“杨……槊……”
司少流拖着调子,在他耳边笑:“杨槊,杨槊,杨槊……”
他一叠声唤着,似是杨奕不答应便不会停似的。杨奕却觉得心头的那簇火苗火辣辣的,热得他酣畅淋漓,从头舒爽到了脚。巴不得司少流一辈子别停下来。
但他怕累着他的照照,于是也只好一叠声的答应:“好好好……我在,我在。”
司少流叫累了,喘不上气儿才停下来。他喘了一会儿,缓过了劲儿,心跳却还是擂鼓似的。
“以后,我都这样叫你,成么?”
杨奕捏了捏他的脸颊:“都好,都成。照照喜欢,叫什么都好。”
那我还想叫你“郎君”“杨三哥”“三哥哥”呢。不成的。你可听不得。
杨奕说是醒会儿酒,最后愣是将司少流的腿都压麻才起来。
早已是深夜了,司少流觉得每回同杨奕吃的饭,不该叫晚饭,而该是宵夜。幸好幸好,钟管家甚是疼他,点心羹汤一日添四回,怎么也饿不着他。
杨奕今日醉的厉害了,钟管家在外间摆饭,司少流不放心进了里间服侍杨奕换衣。洗澡还是明日再说吧,热水一泡,更该醉了。
待到互相道安,回房休息时,已是半夜了。
司少流侧卧在床上,将自己缩成了一只煮熟的大虾。当真是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思来想去许多,念头拨来转去,没一个重合,却又通通一样。都是杨奕,全部都是杨奕。
从第一眼初见,到今日熟稔。一一想过,思维发散,织成天罗地网将他自己紧紧捉住,怎么都挣脱不开。一会儿忧愁一会儿欢喜,又是患得患失,又是浮想联翩。
多么希望你喜欢我,又不能有心让你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