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迟对楼祈的信任仿佛是本能,楼祈说了,他就信了,丝毫不怀疑。他甚至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结,瞬间就换了问题:“地灯身上为什么缠着那么多锁链,我看她自己也不是很舒服的样子。”
“……”楼祈愣了一下,犹豫着该不该说,林迟见他欲言又止,更是好奇得不得了,连连追问。
“因为她……不太靠谱。”楼祈纠结一番后还是满足了林迟的好奇心,“工作时间溜到人界散心就算了,还每次都做些不靠谱的事情,把小白捡回去,已经是她做过最无害的事了。之前,她把一头斗牛带回古堡,斗牛发狂撞倒了古堡的承重墙,古堡塌了一半。总来给她收拾残局的天命一怒之下拿锁链把她给捆了,让她老老实实反省自己。”
楼祈说得一脸无奈,林迟听得乐不可支。就在两人八卦着地灯的“坑哥事件”之时,古堡里的一人一猫也在进行着对话。
“灯,你当初会救小迟,真的只是因为他善良吗?”小白非常了解这个一起生活了十五年的女人,虽然披着女神的皮,但本质上就是个二货。
“一半一半吧。”地灯歪着脑袋想了想,“一个善良的小正太,长得还那么萌,因为这个我才注意到他的,所以占了一半。”
“那另一半呢?”
“那时我手欠……不,当时我掐指一算,发现他是小祈命定之人,小祈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媳妇有难我怎能不帮一把?所以我就大方地把眼睛借他了。”
小白:“……”
就在楼祈带着林迟来拜访地灯的这段时间,沈先生的“复仇”计划,也进展到了收尾的阶段。
林迟走后,林父林母大吵一架,林母坐在沙发上抽噎,边哭边数落林父的不是。林父则沉默地靠在墙角抽着烟,烟蒂落了一地,最后他忍不下去了,烟一掐,冲过来对林母大声吼道:“别哭了!哭哭哭,整天就知道哭,烦不烦!”
林母被吼得一愣,随即哭得更大声了:“你还有脸凶我?!你有什么资格吼我?!你刚刚气走小迟的时候,考虑过我跟小军吗?小军今年高三,要是考不好,这辈子就毁了!”
“你闭嘴!”
“我不闭嘴,这日子没法过了!他好不容易肯回来了,你这拍桌子瞪眼的给谁看啊……”林母抱着抽纸筒,开始和林父翻旧账。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响起的门铃声打断了两人的争吵。林母应了一声,擦干眼泪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英俊的年轻男人,微卷的栗色头发洋溢着一股阳光的气息,他扬起灿烂的笑脸:“鄙人途经此地,见此处鬼气冲天,所以前来拜访。不知道主人家是否需要帮助?”
他将手放在胸前,行了个礼,手背上有个巨大的逆十字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