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诏给他打开门,陆昔踉跄着走进去,罗诏正想跟进去,门板就在他面前拍上了,差点把他鼻子夹到。
罗诏摸了摸鼻子,看着还在手里的钥匙,无奈地耸了耸肩,然后将钥匙塞进了门口的地毯下面。
然后踩着一路的积雪回去了。
月光下,他的金发如同最纯净的金丝,经过一棵树时,他跳起来摸了摸树梢。
差点没滑到,他攀着树枝狼狈地撑在地上,忍不住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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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昔关上门,眯着眼去拽鞋带,但试了几次都失败。
他泄气地一甩手,干脆不解了。
反正地上还留着之前被踩出来的脚印呢。
他胡乱扒掉外套,一边走一边喊:“夏白渊,我回来啦!”
他口齿还不太清楚,声音拖长了,黏黏糊糊的。
他闻到了一股很特殊的味道。
腥甜中带着一丝香味,他混沌的大脑无法思考,径直循着气味走去。
厚厚的靴子敲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音。
一道门阻隔了他的路,陆昔站在门前思考了一阵,终于想起怎么开门的了。
他压下门把手,随着门缝敞开,那股味道更浓了。
“夏白渊?”
他站在浴室中,入目都是鲜红的颜色,但他却找不到那一抹熟悉的银色。
“夏白渊,你去哪了呀?”
你还在生病呢,怎么能乱跑?
万一死了——啊啊啊啊啊啊住脑!
即使是醉酒的陆昔,也绝不允许这种想法的出现!
他很激动,跨了一大步,脚底不慎打滑,瞬间跌倒在地。
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从浴室和墙壁的夹角里,露出了一双腿。
夏白渊捂着嘴,就坐在那里。
他已经不是过去的幼崽了,那点缝隙并不能完全遮挡住他。
他的眼里尽是惊惶,如同一头受惊的小鹿。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慢慢地从角落里爬出来,无声地接近了陆昔。
寒光在他手里闪烁,他的眼神涣散,却高高地举起了那柄锋利的小刀。
“唔……”
陆昔低吟一声,缓缓睁开了眼。
他朦胧的视线中,出现了一抹熟悉的银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