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前经常在将军府几个月不露面,他们早该习惯。况且他们也没本事混进将军府打探消息,见过你和棣棠之后,我就要折返南州了,要是南州当真要起水患,我也要提前准备。”
“水患之后常起时疫,南州有过疫情的经历,你回南州之后还是多找些当年治过疫病的老大夫备着,要是疫病起,南州怕是要大乱。”
景奂明白晏或在提醒他时疫一起,信王和怀王或许就会抓住这次机会起兵,那时候他若还把心思放在百姓的疫情上,定然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我晓得,若真是起了战事,皇城这边还需要你牵制一二。”景奂这次过来就是想让晏或制住太子一方人马。
虽然他在南州打起来,太子大概率不会挥兵南下,只会在皇城坐收渔翁之利。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信王怀王他能对付,可要是在加一个太子,情况难免棘手。
“太子和我父亲来往密切,有什么异动我都会知晓,只是牵制并不难。”晏或向来没有站党之嫌。
可惜晏家又不止他一人,他父亲晏国公虽然挂的是闲职但同他父亲结交,在旁人看来也就是在同他结交,太子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可惜太子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如此就要先谢过你了。”景奂谈完事,眼神中难免浮现出愧疚,晏或因为少年时期的兄弟情谊帮他良多,棣棠入了晏家,也是晏或在帮忙照顾,他却一直没什么能够帮晏或的。
好在此行去西州有意外收获,景奂从怀里掏出一张借条,递给了晏或,“原本这银子我不该找你要,但南州既然可能出水患那银子还是早些给我。至于到时候你找不找小友要这一笔钱,就是你的事了。”
晏或接过借条,他可不记得自己欠过景奂银子,“唐子盛?这是何人?我为什么要替他给你银子。”
“你未来女婿。”景奂其实也是不知该从何谈起,只能从唐子盛入手了,不然直接来一句“许映乐还活着,人在西州,还了你的孩子,马上准备要成亲了”,只怕晏或得当场炸晕过去,还是循序渐进的好。
“我和棣棠未有过夫妻之实,哪里来的孩子?”晏或将借条甩回给景奂,他记得景奂是收养了一个哥儿,“我看是你的未来女婿才对。”
“熠然有喜欢的人了?”沈棣棠听到此忍不住问一句,他前些年收到景奂给他传的消息,说是收养了个哥儿,取名沈熠然。
“我倒是想撮合,但奈何那小子已经先一步定了亲事,我怎么好做棒打鸳鸯的事。”
景奂难得看上个小子配得上他家哥儿,却不想被晏或家的抢了先,不过唐子盛仔细想来也不是熠然喜欢的类型,是他乱点鸳鸯谱了。
“那你作何说他是晏或未来女婿?”沈棣棠怕景奂在开玩笑,他同晏或生活十几年,虽无爱情,但也是多年的朋友,知道晏或因为映乐,近些年性子大变。
若是景奂在此事上开玩笑,怕是朋友也难免要生气的。
晏或也因为沈棣棠的问话盯着景奂,若景奂当真是开玩笑,他们也好些年没动手了,今日趁着还有时间,不妨让他揍一顿好让景奂清醒清醒。
“我自然不是开玩笑,唐子盛的未婚哥儿,姓许,名倾城。”景奂说到许倾城的名字,停顿的恰到好处。
他知道,无论是姓氏还是名字,晏或听来都不会毫无反应。更何况这两样还叠加在一块,世上巧合千千万。
但景奂了解,就算只是一个巧合的名字晏或也会失态,许映乐对晏或来说是如同生命般重要的存在。
“什么意思?”晏或原本还冷淡着的脸猛然变色,连无神的眼睛也顷刻猩红,许倾城。
“就是你想的意思,许倾城的爹爹姓许,名映乐。”
“什么?”不待晏或反应沈棣棠先脱口而出,怎么可能,“映乐还活着?”
景奂面对沈棣棠总是多几分温柔,见棣棠似不信,又确认的同他说了一遍,“嗯,许映乐还活着,这十几年来他一直在西州顺河府苍耳县白河村,他还有一个孩子,取名许倾城,现在已经十七岁,马上要嫁人了。”
景奂这次说的清清楚楚,沈棣棠也听得明明白白,映乐还活着,映乐有孩子,甚至那孩子都要嫁人了,这些消息来的太突然,着实让反应不过来。
莫说晏或,就是沈棣棠都呆滞在了原地。
这是怎么回事?
景奂不管还呆滞的两人,继续说道,“此去西州我本意是去结识唐子盛的,但不想无意间遇到了映乐,我才知道当年映乐并没有死,而是被人送到了西州。”
“是,谁送的?”沈棣棠紧握景奂的手,当年映乐的死讯是从沈府传出来的,现在映乐没死,只能是他父亲和母亲送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