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看美人我自己照镜子就足够了,你要去自己去,这样的场合我是不去的。”晏或打了个哈欠。
“你怕这宴会上又有不长眼的戏说你,皇城里大多数少爷我们都见过了,不长眼被揍的也差不多了,我估计没几个人不知道你的名声。”景奂劝诫。
“上一次你也是这么说的。”晏或冷冷的看了景奂一眼。
“哈哈,这你还记得啊。”景奂打着哈哈,“那你不去就算了,我家老爷子反正是要我去的,没准在宴会上我就瞧对眼了沈公子,日后娶回来做夫郞,比你先成家立业,看爷爷还说我比不上你。”
“沈府发拜帖就是为了在京中适龄少爷里挑女婿,你就算看上人家了,也得人家看上你。”晏或打破景奂的幻想。
“我也算是皇城里排的上号的风流少年,只要沈家公子不瞎,肯定能看上我。”
景奂不是自吹自擂,他景家也是马背上打下来的,虽然父母早逝,但景家还有他爷爷在,不至于落魄,且如今家里就他一个独子,家中没有什么膈应人的亲戚,是皇城许多嫁哥儿和姑娘的人家最喜欢的。
“那我去了你岂非更没戏了。”晏或反问。
“呵,这可说不好,比相貌我是比不过,但你家那一烂摊子,谁嫁过去日子都不好过,只要这些做父母的不是想要攀高枝,肯定是选我不选你。”
晏或不言,景奂这话说的倒是实话,他家那一烂摊子,除非低娶,不然整个皇城没几个相同世家的父母愿意把自家放在手心里宠大的姑娘哥儿送到这样一个龙潭虎穴。
“所以去不去,给个准话,要是真成了,到时候我就不专门跑一趟过来找你喝酒了。”景奂还在劝。
“景奂你不对劲。”
“啊?”
“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劝我去,你是不是已经看上人家沈家公子,要我去给你充场面的。”晏或一针见血把景奂心底的小心思给捅了出来。
“……还是被你发现了。”景奂挠挠头。
“什么时候瞧上的?”晏或有些好奇,他和景奂虽不说天天处在一块,但每日学堂都在一处,平日出门的时候景奂也常过来找他一起出去,可不见有什么时间起少年思春的心思。
“嗯,咳咳,也没多久,就上次我去白马寺替我爷爷烧香,正好撞见了沈家的公子。”说起这事的时候景奂还有几分不好意思,当时他烧香带去的孝敬的香火钱被他给弄丢了,虽然这事看着不打紧,但那日白马寺去的也有好些权贵人家,若是传出去景家连给佛祖送香油的钱都没有,指不定私底下要怎么编排。
幸好沈家公子心善,差了身边的人给他悄悄送了银子,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嗯,一包银子芳心暗许,少年人就是容易动情。”晏或听完了八卦又倒了回去,单手枕头,继续闭目养神。
“嘿,你小子比我还小几个月呢,有资格说我。”景奂气的牙痒痒,晏或这家伙真是气人。
“沈府的及笄宴我去了。”
景奂的火气一下子就没了,还不大确定的问,“当真?”
“自然是真的,你的终身大事作为你兄弟自然还是要上心的,我就先祝你赢得美人心了。”晏或说的意味深长。
景奂轻哼一声,算是彻底消了气,“借你吉言,不过我觉得那日沈家公子替我解围肯定也是觉得我生的俊朗,我俩定然能够促成一段佳话。”
晏或不搭这话,只用一副不好言说的表情看着景奂,人啊,有时候就是自负过头,尤其是景奂这样的。
……
大豫三百十年六月初七,正是沈家及笄宴的拜帖写的日子,为此皇城里许多荀贵都让自家尚未娶亲的小子参宴。
沈家掌户部,这可是肥水差事,田赋,关税,厘金,公债,货币及银行等等,样样都与银子相关,且平日许多要用银子的差事也要走户部关系,若是能够和沈家交好,之后从户部拨银子也省不少事。
所以今日不管有没有对沈家嫡子起心思的小子,都被家里强硬着给押了过来,晏或是和景奂一同到的,他本无意于沈家公子,而且晏国公府也不需要和他人多结交,所以也不打算在宴会上打眼。
虽晏国公没有实权,但借着皇亲国戚的名声在皇城也少有人敢惹,真要和沈家联姻,地位是还是沈家高攀了。
“诶,你这是要去哪儿?”景奂满目在沈府扫视,还不待他们走到宴厅,就瞧见晏或往偏僻处去。
“你自去找你的沈公子,我就不打扰了,若是沈公子一眼看中了我的美色,只怕我们要兄弟阋墙。”晏或只想趁着这会人不多,找个僻静的树上躺着,他天生懒骨头,不愿和人多往来。
“……我说阿或啊,咱能不能要点脸,沈公子有这么肤浅?你以为人家都跟皇城里那群没什么见识的纨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