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或接过,边道谢边看衣服的时候不由顿住,“这衣服是哥儿穿的吧。”
“嗯,我知道公子此次前来是做了伪装,但府里少爷的衣服要经姨娘的手讨要,到时候万一出事毁了公子清誉,我便害了公子,所以公子只能委屈一下。”
晏或气笑了,合着这哥儿是把他当做扮小子的哥儿了,“你怎么看出我是哥儿的?”
许映乐抬头看晏或这张比公子还要漂亮的脸蛋,有这样一张清丽脱俗的容颜,只要不是瞎子应该都能认出来吧。
“公子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公子换了衣服可现在此处歇息,等前厅散宴的时候我在带公子悄悄出去,不会让公子被人瞧见的。”
晏或瞧着小哥儿说的认真,突然起了坏心思,没有立刻澄清,“多谢你替我考虑周全,只是不知道你的姓名,日后等我回府,好来报答你的赠衣之恩。”
“公子客气了,我只是沈家公子身边贴身伺候的人,不需公子报答。”许映乐说的板正,然后又见这位公子迟迟不换衣服,想着是不是在家里被人伺候惯了,自己动手怕出岔子,为此许映乐还贴心的问,“公子需要我服侍你换衣服吗?”
“不、不用。”晏或被吓得退后两步,手里的衣盘差点没端稳,这小哥儿当真是半点防备心也无。
“那映乐就先退下,公子要是有需要唤映乐一声就好,我就在门口候着。”许映乐贴心的拉上门,留的晏或一个人在屋里深仇大恨的看着衣盘里的衣服。
本来若是穿暗色的衣服,这茶水洒在身上不换也就不换了,但是偏巧今日晏或穿的月牙白的衣服,茶水在衣摆下方极为明显,不换有失君子之礼。
可是要换,就要穿外面的小哥儿拿进来的哥儿衣服,若是被人瞧见他可是要丢尽面子,如今也不知道到底是顶着一身污糟出去要好一些还是换了这哥儿的衣服要好一些。
筹措良久,晏或还是没有下定决心,结果外面的哥儿就在催了,“公子可换好了吗,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记得叫我进去,不必不好意思。”
“……”晏或一向做事随心所欲,今日碰见这么一个哥儿,还真是被治住了,若是刚才不使坏直接告诉人家误会了此事还好说,偏偏他方才刻意误导,这会要是告诉对方他不是哥儿,只怕是要气的哭,哥儿一向爱哭,他不善哄人,最后还是只有自吞苦果,换上了那身衣服。
这身衣服身量长度是够的,只是腰肩处却不大合身,晏或虽然生的一张比哥儿还漂亮的脸,但身量还是按照小子发育情况来的。
不过这身衣服衣料普通,且款式陈旧,不像是沈家公子会穿的衣服,那就是只有……
“我换好了。”晏或忍气吞声,幸好平日里就是一副没有表情的模样。
许映乐被开门的人惊艳的移不开眼,纵使寻常衣裳,甚至不合身的衣裳这位公子都穿的如此好看,也不晓得日后要便宜了哪家的少爷。
晏或还没有被哥儿这么直白的盯过,从前这么看他的都是京城里的一些纨绔,最后被他揍的爬不下床,现在轮到哥儿盯着,他也不好动手,且这小哥儿眼里没有丝毫不堪的意思,满是欣赏惊艳。
“你盯着我做什么?”
“这位公子生的太好看了,映乐一时看呆了。”许映乐坦诚言。
“……”晏或垂目,“你方才说你是沈公子的贴身伺候的人。”
许映乐点头,他六岁到公子身边,两人一同长大情同手足,不过公子年长两岁,如今正是及笄的时候,或许用不了多久就要办喜事离开沈府,到时候他肯定是要跟着公子陪嫁走的。
“那你家公子习性你定然了如指掌。”晏或想着既然已经这样了,他最好就是留在这里等宴会散了,在从后门蒙块布在脸上遮着回去,以他的身手肯定是不会叫人瞧见丢人的一面。
不过光这么呆着也是无趣,正好替景奂问一问。
许映乐奇怪的看向这位公子,“公子想知道我家公子习性干什么?难不成你是替你家中兄弟来打探我家公子消息的?”
兄弟,这么说也不错,晏或顺坡下,“嗯,我家兄长不日前见过沈公子,从此神魂颠倒,立下此生非沈家公子不娶的誓言,我作为他的弟弟,自然是要替兄长分忧的。”
“那公子须得先告诉我你家兄长是谁。”许映乐防备心极重,可不能叫人轻易占了公子便宜。
“这个自然,你应该听过,他便是景老将军的独孙,景奂。”
景奂在皇城还是有几分盛名,这么一说许映乐自然知晓,“原来是他,那景公子可是在白马寺那日对公子上心的?”
“正是。”晏或点头,为了拉近关系,晏或又亲近的问,“不知映乐现在你可告诉我了吗?”
“景公子在皇城美誉甚多,与我家公子自然是登对的,若是景公子当真有心,我说一些公子的喜好也不打紧。”许映乐看似答应,谁知转头一问,“就是不知道景公子既然是景家独苗,那公子怎么会是他的弟弟?”
晏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这小哥儿当真机警,“并非亲生兄弟,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