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许映乐说的时候低着头,他想最好的断绝办法莫不过他嫁人,只是他心中并无喜欢的人,就是嫁人也不知道嫁给谁。
景奂离开,晏或便不好递贴子入沈府邀沈棣棠出来,所以他们见面也只有曾经晏或最不喜参加的各个宴会上,可约莫是沈棣棠察觉了他的心思,自景奂那日离开后,他竟然一次映乐的面都没见过。
可见沈棣棠防他防的厉害,又或者说映乐于他并无心思。
只是晏或向来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在沈府外蹲了几日点,总算是蹲到了映乐某日出府。
许映乐被困在府里好些时日,今日借口出来买糕点顺道散散心,只是万般不巧,在食肆门口被晏或堵了个正着,而晏或也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就拉着他的手到了对面茶楼的包厢去。
“晏公子?”许映乐小声道。
“之前不是叫我阿或吗?”晏或面无表情的回头。
“晏公子说笑了,之前是我逾越了,不该如此称呼的。”
“就算你当真无意,那这些时日我们之间的朋友情分都不算数了吗?”晏或坦白直言,倒是叫许映乐不知道作何反应。
“没有,只是我们之间的身份”
“你既然认沈棣棠为兄长,说明身份于你而已也算不得什么?”
面对晏或的咄咄逼人,许映乐也抛开了下人的身份,直言,“身份与我的确不算什么,只是从公子那里听来,你心悦我,可我娘亲自幼教导我,宁做穷□□,莫为富人妾。
若我同晏公子在密切相交,以晏公子的品行相貌我难能保证不动心,既然在动心之前我便知后果,为何还要飞蛾补火,早些断了这份念想才是根本。”
晏或听得这番话,不在意前面也不在意后面,只有一句‘难保不动心’被晏或听了进去,露出了笑意,“你又怎知我娶你就是为了让你做妾折辱你,我晏或喜欢的人必不会让他受半分委屈。”
许映乐被这番话惊到抬头,不娶他做妾,难不成还要娶他做正夫不成,可是以他的身份连晏国公府的妾室都够不上,正夫岂非天方夜谭。
“身份的事,我自有办法。”晏或知映乐担忧,立言。
“可是,”许映乐紧张的咬住下唇,“我不过于晏公子只有短短相处的时间,晏公子为何如此执着。”
“你想问我为何喜欢你,何必如此委婉。”晏或认真言,“我打幼时起便觉得世事无趣,不喜交友,不喜外人,不喜吵闹,为此我与他人多是格格不入。
此后长大,因为相貌原因一直被人困扰,便更不喜出门,性子也因此懒散,父亲曾叫我多出门好交些朋友,但你在内宅长大,更是知道这些权贵荒唐,真心与我结交的没有,不过都是窥觊我的容貌,若非我习武,旁人欺辱不得,只怕就是晏国公府也不能护我周全。”
许映乐安静的听着,的确,晏公子的容颜实在太盛,皇城的公子哥们最喜欢亵玩这样的美人,不论性别。
“景奂算是我第一个朋友,因为我们自幼长大,虽然小时候他也认错过我的性别,但他当我是弟弟,此后近十年他也护我良多。除开他,映乐,你是第一个不带任何杂念看我的人。”
“我,此前将你认错,同是哥儿自然不作数的。”
“但你知道之后也无其他心思。”晏或满目含笑。
“那皇城之中也有许多世家哥儿和贵女,晏公子见多了也能寻到这样的人,而晏公子之所以觉得喜欢我不过是第一次遇上我这样的人罢了。”
“特殊二字,是分先来后到的,若是景奂不是幼时相遇,我自不会和他成为朋友,你亦然,想想那日你叫我‘阿或’的时候,就是我动心的时候。”
“只一句‘阿或’晏公子就动心了,这样的喜欢怎堪长久?”
“动心是一瞬间的事,喜欢是不断累积的事,若无那一瞬间的东西,此后也不会有喜欢累加,你若是不信我,且可看着,若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我们自己的情分不用你说自然也是断了。”
许映乐尚不知喜欢,但听着这话却觉得有问题,“若我看着,便要同晏公子接触,晏公子想来追哥儿的手段也不少,若我在晏公子打鱼那日不曾上钩,却又看上了晏公子,那之后晏公子晒网可全身而退,又要我怎么办呢?”
晏或低垂着眉,他这样说的确是想引映乐上钩,但他知道他不会轻言放弃,只要映乐喜欢他就好。
“是我自私了。”
许映乐却摇头,“喜欢自然是自私的,阿或既然想试一试,那便试一试吧,我原先觉得是否相爱并不重要,但是看公子和景公子我又觉得这样的也好,若是日后阿或变心,只当是我自己赌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