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徐白沙这么不见外,但这也许算件好事?
“我还以为你只是嘴上喊他师兄,”易怜真半是提醒半是确认道,“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吗?”
“那当然!”徐白沙放下筷子,郑重其事道,“他这些天来帮我练功,还为我制定计划,我感激都来不及,当然把他当师兄。如果不是我已经有了师父,任师兄就是我师父。”
“当然,他也是我的前辈,”徐白沙又道,“他的功法高深莫测,可能是我这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但我也不会想这么多。”
“我只想着在任师兄的指点下能练好现在的功夫就行,如果能达到武术极境,那就是我的福分;达不到,我也不会忘记任师兄的恩情。”
徐白沙一番话说得真挚坦诚,他心思简单直接,任无道在他心里,没有半点儿不好和不对的地方。
也不知道他的性格和任无道合适不合适,能不能处得来……易怜真正想着,思绪被徐白沙着急吃东西的声音打断。
也是,他正忙着练功,日程表上最长的空闲不过半个小时,晚上连觉都不能睡。就算对任无道有好印象,好像也没什么用。
“哇,肉!你们怎么偷偷吃东西都不告诉我?”仇灵萱一屁股坐在易怜真身边,放下碗从筷筒里抽了双筷子,“还是羊肉!排骨!”
徐白沙从碗里抬头,嘿嘿了两声:“易小兄弟的。”
“我再去盛碗面。”他起身又去找大厨。
“不错啊,”仇灵萱啧啧称奇,毫不客气地夹了块羊肉,“你这还有小灶——怎么就想着徐大哥不想着我呢?我还帮你去请了陈大师。”
“和徐大哥在说任无道的事情。”易怜真耸了下肩,“正好,说说你是怎么看他的?”
“任师兄?”仇灵萱问,她现在跟着徐白沙一起叫任无道师兄,“我们之前不是谈过?他好孤僻,我对他其实没什么了解。”
“到底怎么了?”她神神秘秘地问。
“嗯……”易怜真犹豫了一下,“其实他孤僻是有原因的,并不是他故意想这样,之前他都不和我说话,我教了他好久才教好。”
“所以我上次才叫你打牌,其实是想让他多和别人接触一下,只跟我一个人在一起也不好……”
他还没说完,仇灵萱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原来是这样,”她一拍易怜真的肩膀,“你不早说!”
易怜真:“你有什么主意?”
“这多简单啊,以后我有空的话,叫上你们去玩,”仇灵萱用筷子点了点小羊排,“就当是这顿饭欠你的。”
易怜真露出个笑容:“谢谢!”
“你可是我干弟弟,帮你忙不是理所当然?”仇灵萱正说着,徐白沙突然端着碗起身。
“我先走了,”他说,“还要去练功。”
“这么快?”易怜真诧异道。
日程表里给徐白沙留的午饭时间有半个小时,他吃了三碗面,也只过去了十分钟左右。
徐白沙点头道:“师兄留给我的时间宽裕,但我想多练一会儿。”
没想到那日程表在徐白沙看来居然还不够严。
这样的苗子,放到后世的高中,认真起来那绝对是清北之材啊。
就连仇灵萱也忍不住感叹:“我还以为我最近够忙了,没想到连徐大哥的一半都比不上。”
易怜真好奇道:“你最近在忙什么?”
“这不是陈大师来了嘛?”仇灵萱给他一项项点着,“我原本是一个班的剑法副教习,但馆长让我帮衬着陈大师,也当他那个班的副教习。”
“他那个班是个足有二十多人的大班,我需要同时教那些学生剑法,一下子忙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