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少了些。
舟墨边写边算,算到一半视线突然落在了桌上宴清爱看的那几册话本上。
他在书肆中的时候便见到好些个下人进来直接把最近新出的话本都一册一本买了下来, 付钱的时候眼也没眨, 且看那小二熟稔的模样, 像是长期合作。
话本里的故事舟墨也看过,宴清经常给他念, 大多换汤不换药,都是些歌颂美好爱情的故事, 而对于身为编辑的舟墨来说,最不缺的便是故事。
追逐热题材了这么久, 男频女频的都多少知道些, 虽说单纯感情向的文他写起来可能有些费劲……
舟墨一边想一边偏过头看了床上的人一眼,这不就现成的经验吗?
他放下笔, 将榻上不知何时睡了过去的人睡姿调整好,盖好被褥,脑子里的故事突然就有了个雏形。
宴清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屋内已经掌起了灯, 说起来他也不信,他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他揉了揉眼睛看清了桌前的人。
“阿墨?”
睡眼惺忪的宴清嗓音中还带着些低哑,“你在干什么?”
舟墨动作一顿,笔尖在纸上晕了个墨点,他不动声色的合上他写了一个开头的话本,“誊些册子罢了。”
“哦。”宴清没多想,他坐到床边穿上鞋,抱着自己的那些帕子坐了过来,人还没完全醒透便打着哈欠道,“我要同阿墨一起努力养家。”
舟墨放下笔,“不早了,这会绣眼睛不要了?”
“要啊,”宴清一边说一边拿起针,细细的看了眼纹路,“什么都可以不要,眼睛不能不要,以后的日子里要是看不见阿墨得有多难受。”
舟墨一边收拾书,一边笑他,“怎么,又开始撩拨我了?下午当乌龟那会儿,是把后面的羞耻都提前羞完了吗?”
“谁当乌龟啦!”宴清一噎,复又小声道,“我说的明明就是实话,哪有在撩你。”
宴清这话话音刚落,就被人抵在了椅背上,一个很轻的吻落在他的唇上,一碰即散,低沉的声音带着笑意在他头顶响起,“这张嘴也得留着。”
宴清耳朵一热,支吾半天才道,“……谁、谁要给你留这个了,臭流氓。”
舟墨意味不明的看了宴清一眼,把没说完的话说全了,“这嘴哄起人来甜的厉害。”
说完这才又轻轻用指尖揉搓了下宴清的唇,低声笑道,“你在想什么?脸这么红?”
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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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刘大姐的紧赶慢赶中,舟墨和宴清总算在立冬前住进了新窝。
这些日子,地里的蔬菜也都离长成差不了些日子了,严知也由一开始的见了两人就躲到现在偶尔也愿意来家里蹭一顿饭了,偶尔家里也能凑齐唐辞严知几人一起坐着聊天,宋悦也时不时来凑些热闹。
舟墨的话本、手抄还有帮着秋儿修的些弓箭也都赚了不少银两,在初雪来临前,家里已经点上了热烫的炉火。
天气越来越冷,宴清怕冷的体质越来越明显,近来更是除了床哪都不爱去。
舟墨给他备了个汤婆子,宴清又自个亲手一针一线的绣了床幔,围在四周,棉布阻隔了许多凉意,倒是封闭起来做些旁的事,也不至于舟墨总是半路被人推开去关窗。
两人对这床幔还都挺满意。
“唐辞怎么样了?”舟墨坐在床尾,任由宴清的脚塞进他的衣衫中,也只是掖好被子,面无表情的继续翻看自己的书。
宴清动了动脚,寻了个暖和的地儿,这才慢悠悠的答道,“还是没劲的厉害,近来连食欲都没了,阿墨,唐大哥这样好辛苦啊。”
舟墨翻了页书,心道能不辛苦吗,这可是怀胎。
“前些日子在城里带的些话梅,你给他送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