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深邃的五官笼罩寒霜,捏紧了手指,心中充斥怒火。
“朕允许你不使用君臣之礼,让你自由出入皇宫,还许钟家来去自如!你到底还要怎么样?!”
钟延玉给他掖了掖被角,垂下眼帘,戏谑地笑了笑。
“陛下放心,若是您想去普陀寺抑或是翊宁宫,臣都会陪您过去,太后娘娘虽住在普陀寺,但您也来去自如,您以后还是臣的君王,臣定会照顾好陛下,别说什么君臣之礼,便是你要天上的星辰,臣都会派人给你摘下来。”
“当然,皇权和自由便罢了。”
景孤寒气得浑身发抖,怒视着他。
钟延玉十分乖顺,乌发如瀑,精致的五官如一副画卷,舀起来汤药,“陛下,您做到的臣也会做到,说了这般多,您也该喝药休息了。”
“嘭!”药碗被推倒在地上,景孤寒怒气冲冲地看着青年,“钟延玉!你敢?!”
钟延玉看着地上流淌的药汁,抿了抿唇,“既然今天陛下不想喝,那便不喝吧。”
正准备下去再做一碗的琉青闻言一愣,“公子?”
她不敢置信地看向钟延玉。
“左右不过一天的时间,那陛下就在养心殿好好休息吧。”钟延玉抬起眼眸,多日的劳累让他眼前一黑,幸好被琉青扶住了。
“公子,你怎么了?!”
几个亲信瞬间围了上来,争先恐后地上前扶人,景孤寒的眼眸不免滑过一抹担忧,想凑过去查看。
“怎么回事?”
影六听到动静,匆匆闯入进来,一眼就看见了晕倒的钟延玉,立即将他抱起来,“还愣着干什么?快叫太医过来!”
琉青立即回过神来,关心则乱,当即派人去请了御医。
景孤寒看着男人将钟延玉抱走,心尖刺痛,脸色微白,“站住!你有什么资格抱走他!”
钟延玉是他的,这个男人是什么东西!
影六闻言,转过身来,嘲讽地看向景孤寒,“陛下难不成还以为延玉对你还有旧情?害得他变成如此的罪魁祸首,又有什么资格留下他?!”
男人之间的挑衅,影六直接在青年脸上亲了一口,随后大步离开,只留下一句话。
“钟延玉,他早就已经给了你休书,如今婚嫁自由,他迟早是我的!”
“混账!”
景孤寒捂住胸口大骂,看着青年依偎在男人的怀里面,痛感席卷心脏,那是他的延玉……
休书之事这个人怎么知道?钟延玉连这也告诉他了,这是为什么,他们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难不成钟延玉早就喜欢上了别人?!
说好的生生世世成了谎言,将景孤寒拖进了深渊,他既恨钟延玉对他所做之事,一边却又在担忧他的身体,情绪将他撕扯成了两半,他的心脏全都是钟延玉的名字。
“钟延玉,你怎么能这么对朕?!”景孤寒捶打着床面,赤红的眼眸隐忍又……委屈。
钟延玉身体本就不好,自打从娘胎里面带出来的毛病,这几日昼夜颠倒,又是繁重国务又是宫内之事,一座座大山压在他的身上,看起来正常,实际上比景孤寒还瘦了许多,隐隐能摸到的都是一把骨头。
影六听完了御医要静养的话,没有出声,只是让他们都下去了,他清楚地知道钟延玉不会停手,又不忍心看着人累倒在龙椅上,这是景家的天下,钟延玉哪里用得着管这破事?!
虽说是控制了皇宫,可政变又没有废了景孤寒这帝王。
他抿了抿薄唇,看着青年因为生病虚弱而格外显得温润安静的眉眼,忍不住心尖微动。
安太妃得知养心殿的皇帝醒了过来,心中思索出一计,立即让暗一装作小太监,让贴身宫女找了几只猫过来,“待会儿趁乱,你给陛下递个消息。”
钟延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影六趴在他的床边守着他,听到动静立刻醒了过来,“你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