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已经把那幅画转送给我了。”赵睿道。
“转送给您?”周聘不解的道:“眼下皇上对这幅画正在兴头上,定北侯为什么要便宜咱们?”
赵睿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他自然有他的想法。”
小心的觑着赵睿的脸色,周聘道:“您说,定北侯送给您的那幅画不会是假的吧。”
“不会。”赵睿想都没想,直接摇头:“周英这人向来心高气傲,不屑于用这种低级下作的手段害人。不过,这幅画我们找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周英是怎么找到的?”
周聘连忙道:“听说是从济州郡的一个官员手里得到的。”
“济州郡?就是平遥县所在的那个济州吗?”赵睿问。
“正是。”周聘道:“这个济州真是不简单,听说,方廷玉收藏的几幅王羲之的字帖,以及那幅顾恺之的《女史箴图》,也是来自于济州。”
周聘说的这些字画,早就随着方廷玉的倒台被送进宫了。若不是亲眼见了那幅《女史箴图》,皇上也不会忽然心血来潮,非得要顾恺之的另一幅名作,《洛神赋图》。
“听说《女史箴图》和那几幅王羲之的字帖是方廷玉的女婿王耀从平遥县带回来的,定北侯顺着这条线,找到了平遥县一个叫古宝斋的地方,果真从那里得到了《洛神赋图》的下落。”周聘道。
赵睿有些意外的扬了扬眉,道:“平遥县?那个王琪,不就是平遥县人吗?”
“嗯……是。”提到王琪,便想到了他和赵璟那暧昧不清的关系,周聘不想多提,便含糊的应承了一下,随即道:“不过侯爷放心,方廷玉的事情已了,小侯爷也不会和王琪有什么来往了。听说,小侯爷已经离开平遥县了。”
赵睿道:“离开了呀,那个王琪没有跟着一起吗?”
“没有没有。”周聘连忙解释:“小侯爷是自己离开的,连马婆婆都没有跟着。”
赵睿道:“噢,那璟儿去哪里了?”
“这个,属下也不清楚。”周聘道:“小侯爷是临时决定的,好像去了南边。眼下已经没什么大事了,天又冷,小侯爷去南边散散心也好。”
如今已经入了冬,南方天气温暖,气候宜人,正适合马婆子养身体。赵璟一向孝顺,若是散心,为何不带着马婆子同去,反而将她留在天寒地冻的平遥县?难道是马婆子做了什么,惹得赵璟不快?
笑了一下,赵睿却不深究,而是道:“行了,不说这些了。以防万一,你还是找人看看这幅《洛神赋图》有没有什么问题。若是没问题,我便进宫献给皇上。”
“是,属下这就去办。”见赵睿没有继续提王琪,周聘松了口气,依言下去了。
待他走后,征西候府的大管家赵忠这才进了屋,轻声道:“侯爷,修文从平遥县带信了。”
听赵忠将赵璟和王琪的事说了一下,赵睿有些不敢置信的问:“所以说,璟儿就这么和王琪闹掰了吗?”
“也不是闹掰,只能说是好聚好散吧。”赵忠道:“马婆子趁着小侯爷回京的空挡,偷偷去牢里见了王琪。也不知道她究竟和王琪说了些什么,小侯爷回来之后,王琪便要小侯爷答应这辈子都不能娶妻。两人没有谈拢,便成这样了。”
赵睿沉思道:“原来是这样。”
“那个王琪也是不知进退,枉他还是见过世面的富家公子,怎么可能异想天开,和小侯爷提这种要求?他还能指望小侯爷明媒正娶抬他过门吗?”赵忠冷哼了一声,道:“侯爷,既然小侯爷已经离开了平遥县,恐怕也是下了决心和王琪断绝关系,估计两人以后也不会再有什么纠葛。修文让老奴请示您,还需要派人盯着王琪吗?”
赵睿理所应当的道:“自然是要派人看着他。”
赵忠忍不住劝道:“侯爷,小侯爷既然舍下了王琪,想必也没有把他看的太重。如今方家和王家都倒了,一个王琪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您又何必浪费时间和人力看着这样一个小人物呢?”
“不要小看王琪,他可是我手里的一张牌,不到最后,谁都不知道他有没有用。”赵睿悠悠道:“你告诉修文,让他不要干涉王琪的任何行动。只派人盯着他,保护好他的安全就行了。璟儿虽然看似放手了,但谁也不能保证他不会有后悔的一天。若是没了王琪,我又如何去打周英的脸呢?”
知道自家主子揪着王琪不放还是因为过不去当年的坎,赵忠叹了口气,却也不敢违命,只得道:“是,老奴这就去给修文传信。”
马婆子一连在祝家大宅住了小半个月,果真没有见赵璟回来。她不敢掉以轻心,日日让丫头打探王琪的动静。
“听说这几日,王家的老夫人和二夫人就要带着小公子从王家大宅里搬出来了。”丫头一边给马婆子捶背一边道。
马婆子笑道:“那老宅可是王家两代人的心血,王家的老夫人就舍得?”
“自然是不舍得的。”丫头道:“可王家受了难,手里的生意也七零八落,负担不起那么大的宅子。王家的二老爷虽然没了,剩下的人还要吃饭的,没有办法,只能把宅子买了,换个小点的宅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