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林美不知该接什么，但是心情视乎好了点，便岔开话题。

“你这两天忙吗？咨询的人多吗，李达可是尽力帮你宣传呢。”

“嗯，有那么几个人过来，也是周边的人。都是一些琐事，和他们加了微信，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在微信上咨询。”

“不觉得累吧？”

“不累，没几个人。有些我不知道的我就问问别人，自己不操心。”

“那就好。”石林美静静地坐着，看看黑暗中的花园，路尽头墙边上的竹叶在风中沙沙作响。远处马路上的鸣笛声偶然传过来几声。

“你怎么也没睡。”

“有点累得睡不着，这两天集中供货，新来了不少客户询价，我和石洋一直忙得马不停蹄。忽然下班了有点缓不过来。

最近订单多了许多，我们采购这边也要抓紧，明后天我和石洋还得出差去供应商那边谈谈价格。”石林美边说边用右手抵在脖子后面，挺直了腰，然后向后仰了仰脖子。

“哦，石洋呢，我好像没听到他回来。”

“你爸找他，估计是还有事情安排，今晚应该住家里了。”

“嗯。”两人聊了一会，石林美开始打哈欠，石磊让她赶紧休息，明天还要辛苦，两人便互道了晚安。

石磊躺下带上耳机继续听《醉赤壁》。

* * *

“确认过眼神，我遇上对的人…”第二天上班的地铁上，周若遇还在听，听着听着就愈加烦躁。随手摘了耳机，发呆。周若遇站在车厢没有座椅的一端，面对着窗户，当地铁出站，进入黑色隧道以后，周若遇从窗玻璃上看自己的影子。

以前她和石磊总是这么站着，因为白天实在是坐的时间太长，所以，无论有没有座位，有机会他们就站在这个地方看着外面。两个人用一副耳机听歌，单曲循环。

石磊一手抱着他，一手拉着吊环。不拥挤的时候，他就两只手从身后抱着她。影子在窗玻璃上，看着像合影，可以随意摆出不同的合照姿势来。两人有机会总是这么自娱自乐相互依偎着。那时候不用笑，眼睛里都流露出幸福与喜悦来。可现在呢，周如遇从玻璃上看到的自己，眼神空洞无神。不想多看自己，将视线向旁边随意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