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日隐约间感觉有些不安,却不知道这样的感情来自何方。
盛灿阳是谈恋爱了,还是在谈些别的事情?如果是这样的,在谈什么?
海日心中都是问号,但是只好忍耐着什么也不能说。
这顿饭一直吃到了晚上九点多,白酒一瓶也没开,三个人就光吃饭吃了这么久,还扯了些闲话。
黄毛是个挺幽默的重庆小伙儿,说话有股东北味儿,听说是因为他妈是东北人。
来到这儿的人唠嗑,都挺爱唠自己是怎么来的,海日就说自己是生病了,其实他的意思是自己有抑郁症,黄毛却一拍大腿,伸出手来跟他如老乡见老乡似的要握手,说道:“巧啊,我也是,你是什么病?我白血症。”
海日:“……”
海日一直觉得这孩子有些过于瘦了,瘦得像颗豆芽,却没想到是因为他生病了,其实根本没看出来。
盛灿阳给俩人的杯子都倒满了水,他早就吃饱了,在一旁嗑瓜子,听这俩人聊天,一般都不搭话,就是安静笑笑,然后给他们俩递一下东西,把菜下进锅里。
海日说道:“我是抑郁症啊。你才多大,得了这个病?”
“那就得了呗,刚高一,”黄毛无所谓地挥了挥手,“抑郁症也是大病嘛,都一样,都过去啦,得就得了呗,有一句俗话是说,阎王要你三更死,你活不过五更,但是我就不一样了啊,我不活三更,也不活五更,唉,我这就死,你阎王说的也不算。”
海日犹豫了一下,说道:“兄弟,你这,也没说的算啊。”
黄毛一拍大腿:“操,就他妈你能杠。”
盛灿阳笑了起来,胳膊搭在椅背上,闲闲地看着他们俩,安安静静地样子。
海日扫了他一眼,心中就是一动。盛灿阳就像是误入人间的大帅比,太他吗帅了,帅得令人发指,在海底捞的魔鬼灯光下,居然也显得光芒四射的温柔。
黄毛注意到海日的视线,也看了眼盛灿阳,然后对海日说道:“你说他怎么长得这么人模人样的?长成这样还有什么烦恼啊?”
海日真诚道:“我也想知道。”
盛灿阳:“滚。”
黄毛:“说真的啊,我要是长这样,没钱治病我也不自杀,我去当主播没准能火呢,还能把病治了,那些小姑娘哐哐地给你刷钱。”
说到主播,那海日真是太有的话聊了,他道:“哎,有道理啊,你平时在哪儿看直播?”
黄毛眼睛一亮,盛灿阳把额头捂住了,绝望了。
半小时后,海日和黄毛快手互关,互相分享了一波主播,一见如故,感情日进千里,彻底打破了隔阂。
盛灿阳坐在一旁玩手机,浑身散发着格格不入的气息。
黄毛说:“哥,你知道拼夕夕吗?”
“知道啊,”海日说,“怎么着?”
黄毛:“咱们这儿也有!老便宜了,阳哥棒棒糖都是我在拼夕夕给他买的,嘿嘿。你也可以试试。”
海日开心道:“真的假的!?”
盛灿阳终于忍到了极点,站起来,说道:“收拾东西,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