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此刻,盛灿阳上台了。
海日自己站在后台。
心中只有一个字。
跑!
太吓人了太吓人了太吓人了,海日刚才上厕所的时候悄悄地往外看了一眼,简直是人山人海红旗招展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这人烟稀少的地方居然能集齐这么多人,真是太离谱了!
海日感觉晕晕乎乎,一开始还在嘴里念念叨叨地背着台词,像是中邪了一样,结果等到黄毛走进来,对他说道:“你怎么还在这儿?!该你上场了!”
海日脑袋一蒙,忘光了。
忘光了……
光了……
了……
海日扒着门缝道:“不,我不去——我全都忘了!”
“忘了也得上去!”黄毛说道,“上去站着也得给我上去,没门,给我放手!”
海日:“不放……”
“放手!”黄毛一根一根地掰海日的手指头,掰开一根海日又放上去一根,黄毛道,“放手!”
海日:“不放!”
“躲开,”小女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海日和黄毛同时回过头去,就见小女孩手上举着盛灿阳的二胡,就要冲着海日扒着门的手砸来,海日吓得差点当即昏死,脑袋宕机,下意识地撒手,去接那二胡,黄毛一把拎起他的衣领,将他拎了出去,扔在了台上!
海日:“……”
此时时机正好,盛灿阳正在忍受学校中异样的眼神,过得十分辛苦,在痛苦中用音乐来麻痹自己。
海日是一个街头的浪荡混混,没有正经的工作,但是长相俊美,又对女人极为绅士优雅,他和盛灿阳在一家花店门口第一次见面,此时盛灿阳正因囊中窘迫,无法和自己的朋友一起买一束鲜花。
盛灿阳此时正站在花店门口,脸上是沉闷而自卑的,而当他一转头,看见海日走上来的时候,仿佛是阴霾的阳光中透进来了一束光。
海日被他的目光吸引,尽管知道这都是假的,却还是心中一动,他不自觉地走上台,对盛灿阳说道:“美丽的小姐,能送你一束玫瑰吗?”
盛灿阳淡淡地笑了起来,低下了头。
海日头昏脑涨,像个浪荡公子,高调地说道:“我要送给这位小姐一束玫瑰,给我一束最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