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日看了他一眼,黄毛说道:“我就想看看,老天爷到底要怎么对我阳哥这么好的一个人。”
黄毛眼神真挚,似乎有泪,说道:“我就一个烂泥扶不上墙,阳哥不能跟我一样吧?”
海日:“……”
黄毛把烟头扔了,用脚踩了踩,然后进屋了。
盛灿阳看他自己进来了,问道:“海日呢?”
“看天,”黄毛随口说道,“外面呢。”
盛灿阳拿起了一把吉他,擦了擦。
黄毛:“你要弹吉他啊?”
盛灿阳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说:“试试。”
黄毛:“没看你弹过吉他。”
盛灿阳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他懒散地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吉他抱在怀里,轻轻地拨动了琴弦,流畅的乐音从手指间流淌出来,海日从外面听见了,走了进来,问道:“今晚弹吉他吗?”
盛灿阳说:“是。”
剧院把密集的椅子撤了,零散地摆在矮桌前,放上了一张吧台,黄毛把车库里的酒都倒腾了出来,放到了吧台上,今晚的酒吧就开业了。
海日今天穿了件盛灿阳的衬衫,他穿着有些不合身,把袖子挽起来,拿了块抹布,到处洗洗擦擦,盛灿阳叼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在那儿试吉他,海日和黄毛问他要弹什么,他也不说。
海日本来感觉不会有人,毕竟都已经很久没有开过了,而且这地方也不繁华,他感觉晚上能来一两个就不错了,但是到了七八点钟的时候,盛灿阳搬了张椅子出去,把音响放出去,坐在门口,拉了个手麦,唱了两首rap,外头就慢慢地开始聚起人来了。
海日倚在吧台上眼巴巴地往外看,看见盛灿阳站起来,跟着节奏挥动双手,观众的情绪也带了起来,跟着他一起摆手。
盛灿阳还跳了一段儿,动作干净利索,踩点踩得严丝合缝,海日看着感觉像是青春回来了。
还是来到这儿以后第一次看见盛灿阳跳舞,盛灿阳说道:“请我们酒吧从蒙古来的老板来一段。”
海日愣了一下,然后就见盛灿阳转过身来,似乎知道他在偷看,冲他挥了挥手。
海日:“……”
黄毛正在擦杯子,说道:“你什么时候成老板了?”
外面的观众还在好奇地往里张望,店里的几个客人笑道:“去吧。”
海日对于这种倒是不怎么怯场,有些无奈,只好走了出去。
盛灿阳笑着把话筒递给了他,海日示意不用,然后说道:“清唱吧。”
盛灿阳却摇了摇头,坐在了椅子上,拿起了吉他。
海日说:“那唱什么?”
盛灿阳说:“随意。”
海日想了想,说道:“liability.”
盛灿阳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