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是愤怒地瞪着云乐言的眼睛，用目光质问着他的所作所为。

云乐言什么话都不敢再说了，他捂着脸，痛苦的看着乔煜。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原来真的回不了头了，自己真的已经失去她了。

此时此刻，云乐言从乔煜的眼睛里再也看不见温柔与情意了，他们仿佛变成了陌生人，不，比那还要不如。

他原本以为，有了今天的地位和成就，他终于可以和墨谦正面较量了，也有把握可以赢回乔煜的心……可现在，云乐言发现自己彻底输了，他不是输给了墨谦，而是输给了自己的愚蠢。

看着乔煜气愤离去的背影，一股温热的水雾慢慢在云乐言的眼底聚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为了一个女人哭，也没有想到乔煜已经不知不觉占据了他心里所有的位置，云乐言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痛彻心扉”。

乔煜离开后，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墨谦敛去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走近了云乐言。

“实话告诉你吧，早在游侠科技的天使轮结束的时候，我就发现这是你设的局。你以为我会蠢到不去调查向凌英的身份？向凌英在哥伦比亚大学只读了一年，之后就转去了芝加哥大学，所以完美掩饰了他是你同学这个身份。不过，我曾经给哥伦比亚大学的Thomas教授做过科研赞助，关系还不错，所以就顺便打听了一个向凌英这个人。”

听到这里，云乐言抹了一把眼睛，转身看向墨谦：“你什么意思？你早查到了我和向凌英的关系，还启动A轮？”

“对，我不光查到了你和他的关系，我还发现了你们在现金流量表里做的手脚。云总，我做投资十多年了，小儿科的把戏是骗不了我的。”

云乐言一脸疑惑：“你早知道游侠科技有问题，还往里砸钱？你为什么这么做？”

“为了让你觉得自己真的骗了我两亿美金，为了……让你得意忘形，在乔煜面前亲口承认这件事。”墨谦的脸上添上了老谋深算的得意。

云乐言瞪大了眼，下巴几乎要掉下来。“你不惜花两亿美金做为代价，就是为了让乔煜恨我？”

墨谦笑了下，转身走向围栏，他用手撑着栏杆，远眺北京的夜色，用云淡风轻的声音说：“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把事情做绝，但乔煜不一样，我不会允许你和她还有任何复合的可能性。云总，你觉得我会心疼那两亿美金吗？钱没了可以再赚，能让乔煜断了对你的念想，我觉得值。”

“卑鄙！”云乐言愤愤道。

“彼此彼此。”

云乐言死死地握着拳，指甲已经掐进了肉里，他现在只想冲上去把墨谦狠狠揍一顿，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他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任何人，今天，乔煜给他的痛，墨谦给他的恨，让云乐言坠入了黑暗，几乎失去了全世界。

夜风侵袭，墨谦感受到钻心的寒意席卷而来，他不想再继续留在这里跟云乐言做无谓的纠缠了，输赢的结果已经明显，他没有什么好说的，也不打算看云乐言失落沮丧的样子。

墨谦走向玻璃门，打算离开露台，经过云乐言身边时，他的脚步顿了顿。

“云总，你不是不甘心失去了乔煜，你只是不甘心输给我。你还年轻，职业生涯还有无限可能，珍惜前程也珍惜身边人吧，不属于你的就不要再争了。”

“如果我真的要跟你争，你会输得一败涂地。”墨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