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会画,可否帮妹妹画个巧细的彩胜花样?”
卫絮疑道:“初七才是人胜日,除夕剪彩胜,未免太早了些。”
卫繁有点扭捏道:“长公主邀我初七去别庄,我想着先剪了放那。”她到底不擅说谎,也不大愿欺瞒阿姐,贴在卫絮耳边说话,“ 我剪一个送给楼哥哥。”
卫絮本想说这不妥当,但看卫繁说得坦然自若,反倒是自己不够磊落,便问:“你要巧的,要如何巧?细,又如何细?是要牲畜呢?还是要花鸟草木?还是要人?你总要说个明白清楚的,我才能帮你画个心许如意的。”
卫繁被问得呆了呆,绞着眉,拿指尖戳着自己的面颊苦思良久,道:“不要花草,也不要鸟兽,嗯……人胜日还是剪个人胜,又辟邪,又能送病,又能镇宅……多的是用处。”
卫絮抿唇一笑:“那我便帮你画个人胜,你叫手巧的丫头剪了。”
“不好不好。”卫繁摇摇手,“我想亲手剪了来,不然也太嫌敷衍了些,样子是大姐姐画的,剪又是丫头剪的,我指甲都没动弹一下,有失诚意。”
卫絮道:“也好,只小心点,别绞了手。”
国夫人好笑地看她们姐妹头碰头凑一块说话,想着卫絮提及福王世子姬凉,面上无有厌色,既如此,这桩婚事大是可为,十成里五成准了,一几日去福王府,两家再互透个底,她就了了一桩心事。
卫繁这个憨丫头的亲事更不用自己再操心了。
卫素的婚事也不难办,不必拣寻高门,只管从挑殷实清净好难捏的人家里头挑,不拘出身,子弟品性良好便是上佳。
卫紫最小,大可再拖几年,也算得自己膝前长大,少不得要过问一二,卫笠能懂得什么,于氏又是个不知往哪头使劲的。
卫放的亲事才是劳心事,娶女不当,轻则后院不清净,重则祸及家门。
儿孙满堂也是疲累,她这把老骨头操不完的心。
明日还有狐狼进家门,怎也要看顾着点,真是大节都不得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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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夫人忧虑的狐狼一早就穿戴一新随着长公主去了保国寺,焚香添油布施。楼淮祀略坐了坐,摸去了保国寺的香积厨,寻着饭头僧要点心。
饭头僧识得他,哭笑不得道:“郎君立时要,去哪寻去,现有的都是寺里僧人的斋饭。布与众檀主的斋食都是另做的。”
楼淮祀催道:“那你拣几样好的蒸了来,装得精巧些。”
饭头僧笑道:“小郎君莫催,和面调浆上屉,一步也差不得。小郎君不如去寺内转转,抑或去厢房饮茶。”
楼淮祀啰嗦道:“可要做得细巧些,免得坠了你们寺庙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