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道:“绑贼和绑猪有个啥不同的绑法。”
又一个唾道:“只说嘴,你几时绑过猪?吃都没吃过两几回。”
“我绑鹅都是剪了翅膀背后头的,绑人可要剪了双手背后背?”小一点的诚心发问。
鲁犇性躁,看几个小崽子猴狲似得叽呱个没完,大步上前,劈手夺下一根草绳,拎过一个匪头子,三下五除二捆粽子似得将人绑了五花大绑,粗声:“看清楚了没?你几个力气没有几两,要捆不结实,把你们几个小猴头掼水里喂大鱼。”、一众小杂兵看得仔细,挑了一个匪头,一拥而上,抱头拦腰捆了个结实。
他们如此玩笑嬉闹,诸匪视为其耻大辱,纷纷怒目相向,奈何全身没有二两力气,只能任由他们施为,只心中大恨,暗暗立誓,若得生还,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付忱心中,情义二字值三个铜板。”楼淮祀步下交椅,走到刘青面前,好奇问道,“那刘大当家心中情义二字价几何?”
刘青傲然道:“千金。”
“嗯……”楼淮祀思索一会,“刘大当家如是想,不知你的那些个异性兄弟同样一般认为。”
“自然。”刘青冷笑,“我的兄弟中可没狼心狗肺的付忱。”
刘青的狗头军师范和跟着点头附和:“正是,我们纵是贼,有取有舍,有血有肉。”
“好。”楼淮祀忽一嗓子大赞,将聚义堂中诸匪吓了一大跳。
刘青更是脸色铁青,逊于徐泗他认,自己确实有所不及,被付忱算计,他也认了,奸佞小人无所不用其及,常人没这般无有面皮,被这一惊一乍、一出又一出的狗官断头,他只想自戕以全自己的气概。
楼淮祀拍拍手,牛叔领命出去,然后牵了一串的贼进来,这些全是跟着他们的贼头一块来的小贼的,守船的,把守的,被牛叔他们一网打尽,也不分哪个贼出自哪个寨,拢一块绑起来。
“认认家门,认认哪个是自己的贼首。”楼淮祀道。
一串小贼莫名其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颤颤用手指认了自己的老大。
楼淮祀等他们立定,道:“不错,甚好。你们这些水匪水寨,这些年四处劫船,少不得也积攒下了万贯家财,既你们情义千金,那就一人一千金,回去报信拿钱赎人。”
此言一出,聚义堂一片寂静,连梅萼清都呆了。
“知州,知州……”梅萼清靠近小声道,“知州,我们不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