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通判倒是正经读书人出身,可……可……可宋通判在楼知州来之前,也就专拍前知州马屁,再躲屋里养肉,把自己养成个圆白胖子,闲来无事就背后骂骂嫡母。话又说回来,光光兄埋怨嫡母苛待了自己,宋家也是士族,一闻,满屋子书香。
寻常百姓拿头去比?
算来算去,也就云水县令时载是正儿八经的贫家子出身,读书破万卷,也进了天子堂,有什么用,不是被打发来栖州当个芝麻官。栖州的芝麻官,官途凶险,唔……听闻,时明府身染恶疫,不定要跟前头莫名死了同僚一般,已经去找阎王报道了。
栖州人无师自通地领悟了真谛,学得好不如出身好,人拼比不过天赐。
综上所述,在栖州读不起书,也读不得书,还是学些能赚得衣食的手艺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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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淮祀发愁,他还想将半知书院打造成栖州第一书院,这……先生找不到也就罢,连学生都没几个。一个书院,尽教手艺活,虽可,总是不足啊。
卫繁跟着点头:“他们怎不学艺之时,再学点文章?”
楼淮祀托着下巴:“都是些懒货。”
给他们送吃食的学生闻言,辩道:“不是发懒,实是想是些学得手艺贴补家用。阿爹阿娘说,今年撞大运,城里兴旺,好赚铜钱。明年后岁的,谁知什么光景,要是跟旧年一样,大家烂泥坑里打着滚,问鬼挣钱。”
楼淮祀扬眉。
小学生又忧心问:“知州在栖州当几年官?”
楼淮祀骗他:“后年就走了。”
小学生大惊:“那我更要学快点,趁着这两年的好光景多捞些钱米存将起来。”还发愁道,“那些水匪知道知州走后,定然死灰复燃。果然我命道不好,投生了栖州,唉!”
楼淮祀不满:“纵是我后年就走,今年清剿了匪寨,后年就又卷土重来了?”
小学生笑道:“知州走后,多少要冒出来几撮,他们劫了别人,别人活不下去,再去劫下一个,一个劫一个劫,就劫出一寨的水贼。”
楼淮祀吃惊:“你说得有理啊。”
小学生不由自得,昂起首挺起胸,骄傲不已。
“那你在书院时学的什么?”卫繁拉开荷囊,取出几块杏仁糖酥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