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辽国大将耶律余睹颇为不满,因为他妻子的亲姐姐、晋王的亲生母亲文妃萧瑟瑟还活着呢,要当太后也是文妃来当,怎么轮得到魏王的妻子来摄政?
可惜形势比人强,耶律余睹就算不满,也知道如今辽国这小朝廷,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其实契丹王族也不是没有投奔金国的叛徒,但这些人下场都不怎么好,先前天祚帝身死,中京西京道陷落,大量契丹王族落入金国手中。
由他们收到的消息,凡王族嫡系,女子被金人收入后宫,男子不是被杀,就是被阉割,更可气的是,他们要求改耶律姓为移剌,改萧姓为石抹,意为马前卒。
这样的侮辱,已经显示了他们对辽国王室斩尽杀绝的心思。
他为此亲自乘船去辽东,找文妃和侄儿敖卢斡,希望他们去到燕京,稳定人心。
……
敖卢斡与兄长耶律雅里正在下棋。
说是下棋,其实是难兄难弟相互倾述烦恼。
“我那姨父三日一信,用的还都是辽东的鸽子。”敖卢斡无奈地吃了一个子,抱怨道,“你家先生最近不知怎了,十分地吝啬,昨日路过时还提醒我,说用信鸽费用不菲,是该记在我账上,还是去我母妃要?”
“那没办法,前些日子大宋的金军在西京道交手,交到辽东的钱财,便少了许多,”耶律雅里随便往坑里喂子,“我看他最近是准备打你们的主意了,你们把钱袋捂紧一点。”
敖卢斡苦笑道:“我那封地、家产、都已经失陷金军之手,如今余下的钱财不过一万余贯,这点小钱,先生也能看上么?”
耶律雅里揶揄道:“你不是已经当上皇帝了么,陛下,你去找你的臣子和太后要钱啊。”
敖卢斡吃掉他好几颗乱下棋子,烦恼道:“你少寻我开心,这论嫡论长,这帝位都该你来才是。”
“兄弟之中,你最有人望啊,”耶律雅里叹息道,“如今诸兄弟中,也就你我,还有习尼烈安在了。”
先前皇帝亲征,是带着诸子一起去的,都已经落在了金人手中,赵王习呢烈也是因为镇守大同府,才阴差阳错地活了下来。
“如今这辽东之地,已经有了大宋宗室,大辽宗室,也不知何时能有金国宗室。”敖卢斡低声念道。
耶律雅里摇头:“金国如日中天,怕是还要与大宋做过一场,胜负谁手,尚未可知——”
“女真蛮夷,必败。”敖卢斡断然道。
“我知你心中有气,但说这些话,于事无补。”
“并非气话,”敖卢斡缓缓道,“大辽这些年天灾不断,人心四散,又遇到父王那般帝王,才让金国凭借一腔蛮勇败之。”
在他看来,金国所行之道,简直幼稚的可笑,若说阿骨打还有心胸就罢了,其它金人简直是野性未脱,明明已经打下了大辽九成的国土,却不捡着大辽南北两院、胡汉分制的做法,而是听用儒臣,想学着中原的省部制。
他们还不原拉拢草原诸部,他们契丹族和奚族就算与金国有冲突,但占据漠南,总好过谁也不服的蒙古室韦与塔塔儿部,女真就那么一点人,不思团结,却反而迫害他们契丹族与奚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