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他怎么有空就瑟瑟?
房内,晃眼的烛火被一道掌风蓦地挥灭。
灵棋呆若木鸡地守在房门外,听着里头的动静,小脸红得能滴血,陛下也真是的,连这么点时日都忍不了……也亏得姑娘愿意纵着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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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餍足地过后,萧子勿满身的疲惫一扫而空,神不知鬼不觉地回了宫,被常来告知宇文大人正在乾清宫殿外等候。
“大清早的,他怎么来了?”
萧子勿神清气爽,挑起一边眉头,但还是招手宣他觐见,“什么事不能在宣政殿上说?”
好不容易休沐一日,他倒好,追到寝宫来了。
“微臣参见陛下。”宇文翼垂首欲跪,被萧子勿打断,“免礼吧。”
“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他随手拿过奏折翻看,见宇文翼欲言又止,又催促了一遍。
“也不是要紧之事,只是……”
似乎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宇文翼几次三番纠结的停顿,倒是成功将萧子勿的注意力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尚书大人有事不妨直言。”常来甩着那根象征着总管太监身份的白胡子拂尘,搭话道:“陛下政务繁忙,大人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宇文翼讪讪地又重复了一遍。
才又道:“府上小女稚气未脱,但对陛下的风姿颇为仰慕,微臣便想着陛下后宫空虚,要不……便让她进宫伺候陛下起居?”
说完,宇文翼便像是舌头被狗给叼了,忐忑不安地伏地,等待萧子勿的示意。
总归是结盟一场,萧子勿也不想把话说得太过决绝,只委婉道:“宫里奴仆够用,无需大人割舍爱女,进宫来受这罪。”
常来在一旁低首,笑得双肩隐隐颤抖。
陛下说话还是一如既往地损,人家说的照顾起居只是客套话,本意还是来爬龙床的,结果陛下还真把人说成宫女了!
“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宇文翼急忙摆手:“更何况能够伺候陛下,是小女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怎能说是受苦呢?”
谷豍/span“不必了,朕这儿不缺人伺候。”
萧子勿眉眼淡漠,抬眸深深睨了他一眼。
里头似带了些失望的颜色,像是在对宇文翼道:你何时也动了这般心思?
“朕将立后大典全权交由爱卿处理,你该知道朕对皇后是怎样的爱重,旁人也就罢了,宇文大人是朕难得信任之人,往后莫再说这种话了,免得伤了我们君臣之间的和气。”
宇文翼闻言面赤如火,在皇帝如此深沉的目光下,嘴巴张张合合,终是没了再提第二次的勇气。
只好悻悻作罢。
他想着陛下潜龙时曾出过不少力气,如今也是颇受陛下看中,心下便有些飘飘然。前儿认下貌美义女之后,便马不停蹄地寻了宫中的老嬷嬷教她礼仪,还隐晦地请教了楼里的女郎教她闺房之术。
本以为已万无一失,结果败在了最紧要的一步。
连宫门都还进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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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平淡无波地过了两个月。
距离封后大典也不过仅剩五日,日子越来越近,应当没有转圜的可能了。既知帝后伉俪情深,新帝立后的旨意不会再更改,众臣也都歇了心思,不愿做遭万民唾骂的出头鸟。
而天云整日闷在府上闭门不出,除了谢小妮能够过府来看她,其他陌生的贵女都被她拒之门外了。
这几日,赏花宴、诗会,各式各样的请帖像雪花片似的飘进司业府里。
天云如今炙手可热。
各家贵女们都以能够将她请到府上为荣,皇后之位没了不要紧,不是还有四妃六嫔的位份吗?
皇后娘娘对新帝影响如此之大,选秀的事情少不了得过过皇后娘娘这边的门路,提前打好关系才能够更稳妥不是?
格局打开,先坐上妃位,日后陛下废后再立也不是不可能!
天云虽无所事事,想赴个宴席松松神经,可也认真辨别了主人家是否没安好心。像那种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三句里头有两句提到殿下的,她匆匆看了眼便丢到一旁。
懒得应付。
灵棋从一对秀美的请柬里找出了相对醒目的一张,她翻开看了看,小眼瞪圆:“姑娘,这是礼部尚书府上递进来的请帖,您可要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