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屋内练字,巧慧在门外嚷道:“小姐,别练了,又不去考状元,写那么好字干吗?出来看沉香和我踢毽子。”
我道:“就来,你们先玩。”
看看自己的字,再看看临摹的字帖,无奈叹道:“难得精髓,不过是个貌似。”这些字帖都是以前央胤禛书写的,以后绝不能再有了。发了会呆,摇头一笑,将字帖仔细收好。又把自个练好的字放到一旁的大箱中,不过两三个月的工夫已经堆了一小垛。
斜倚着门框看沉香把一个五彩毽子踢得花样百出,巧慧笑说:“我们当年实在不能和她比。”我微笑不语,贝勒府的事情,久远得好似前生。
待巧慧发现院门口立着的十四爷时,两人忙收了毽子向十四爷请安。我笑问:“来了也不进来,大夏天的立在太阳低下不晒吗?”
十四爷笑走到紫藤花架下坐下,我也过去坐到一旁的藤椅上。他将一封信放在桌上后,闭目轻摇着躺椅,一副惬意舒服的样子。沉香把茶轻轻搁在藤桌上,悄悄退了下去。
我拿起信,敏敏给我的。人在深宫多年未通消息,冷不丁地看到她的信,心中一暖,大草原上还有一个一直牵挂我的朋友。
十四爷侧头笑问:“整日就在这院里,不闷吗?”
我道:“不闷。”
他轻笑几声道:“当年那个满贝勒府乱晃着玩,回头还对着湖面没完没了感叹无聊的人哪里去了?”
我笑道:“你老了!当一个人开始回忆过去的时候就是真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