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应声垂眸看着床上的女人,模仿着江安遇的语气,自言自语,“我们阿遇经常会说,‘夫人身,体好些,了吗’,我就告诉他,夫人很好,这时候,他又会说,‘那阿遇,能看,看夫人吗?’我说不能。”

“为什么呢?因为夫人是个疯子,会吓到我们阿遇。”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前总是不自觉地浮现出江安遇那张脸,实在是太可爱了,眼睛睁的圆圆的,亮亮的,里面只有他。

怎么阿遇昨天才离家出走,他现在就开始想他了。

裴应声忍不住开始想,为什么裴邵能死死把秦燕龄抓在手里,他却不能。

“可是,”裴应声撑着身后的桌子,垂眸,苦恼的很,“他最近,离家出走了。”

“所以你知道为什么吗?”裴应声抬头时,嘴角噙着怪异的笑,似乎是在虚心求教老师时那种谦逊的笑意。

“疯子!”秦燕龄看着他的笑,身上渗出一层又一层因为颤栗引起的疙瘩,“知道他为什么走吗,因为他根本就不爱你!”

“那你可错了,”裴应声拿过湿巾,擦着面前的照片,“他只是最近不听话。所以我想问问你,你当初怎么那么听裴邵的话。”

秦燕龄看着他,眼神里的可悲几乎要溢出来,即便在医院里,她也时常能听到关于裴应声养了个小男生的消息,很难让她不想起那只被裴应声掐死的狗。

只是让她想不通的是,到底是裴应声的忍耐力提高了,还是那小孩太听话了,居然就这么过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