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间顿了顿,垂首低声劝道:“别这样。”
晏嘉禾懒懒问道:“别怎么样?”
池间摇摇头,沉默半晌,再开口多了几分祈求,不敢多说什么,只是重复道:“别这样。”
晏嘉禾真玩起来,很少让人,她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非就是想让我放过你。你猜,我会不会答应?”
池间的脸色瞬间苍白起来。
晏嘉禾却恶劣地停了下来,不再向下说,对上他的视线,眸光锋芒一露,仿佛穿过他的瞳孔,看透了藏在他眼后的,那些难以遏制的胡乱猜测。
两个人离得很近,黑色的大衣和雪白的校服铺在一起,空气间充斥着薄荷气味的干净凛冽。
他所有的东西邓福都买成和她同一款,若是单独一人的味道倒还很淡,两个人交缠在一起,很轻易就能闻到。
这清寒的气息蔓延开来,像是冰做的刀子,把玩在她手里,又冷又钝,慢且磨人。
池间被逼到角落,只得低低回答她,“我猜不到。”
晏嘉禾笑笑,抬了抬手,放在他的头上,如愿以偿的撸了一把。
顺滑和温暖兼具,晏嘉禾摸到发尾,两根手指揪着一缕弯过来,轻轻地戳着自己的掌心,几分痒意一路上行,攀爬到心里。
晏嘉禾笑了笑,又将这缕捻成了扫帚样子,扫了扫周围的头发,这些垂着的头发立刻支翘起来,像是被恶童搅乱了水塘后的涟漪。
池间被她拽得微微侧过头,挨着她的胳膊,身体僵硬,一动不敢动。
晏嘉禾淡淡说道:“你猜不到就是输了,我应该有奖励。”顿了顿,又评价道:“手感不错。”
捞在车后座上撸了两把之后,晏嘉禾才心满意足地放他起身。
池间简单地扯了扯微皱的校服,看了她一眼,跌跌撞撞地开门下车,背影透着一股子慌乱。
幸好在校门口耽搁了一会儿,已经是接近打上课铃的时间了,并没有什么同学看到。
黑色的轿车平稳地滑入车流之中,晏嘉禾再次把手插在兜里,把玩着兜里的东西。
她的兜里常备着打火机和蝴|蝶刀,都是细长条的金属,她把这两样东西在指间翻来覆去地折滚,压住手里残留的温意。
比想象中的感觉更好,钱好挣,人难得。很显然,池间他,真的是物超所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