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车开过去的时候,池间还不在意,也不像别的等车人一样艳羡的看着,可是等它开始往回退的时候,他注意到了,因为它正停在自己面前,车上还是熟人。
“文怡姐。”池间规规矩矩地叫了一声,她到过宝泉山一两次。
程文怡半倾身体,向他说道:“池间,嘉禾今天在我那里,你要是找她,我带你过去。”
池间站在公交站点下,广告牌前伸的雨棚遮挡了部分冬日的阳光。
他没有解释,抿了抿唇,说道:“好。”
很艰难地挤进两门四座跑车的后排,狭小的空间使得池间不得不把书包改抱在胸前。
程文怡一直都看着他,自然发现了,“抱歉啊,跑车要是带后排,座椅都比较小。”
池间摇摇头,“没事的,文怡姐。”
傅连庭并没有把车上多了一个人放在心上,继续跟程文怡聊着天,“突然发现你把声浪关了?这不是你性格啊。”
程文怡伸手扶了扶额,“晏嘉禾让的。”
傅连庭诧异,“你竟然同意了?”
他知道程文怡爱车如命,别的地方倒还随和,想动她的车却是万万不能的。
程文怡心有余悸地说道:“她喝多了。”
傅连庭当即无话,悠悠的看了她一眼,面露慽慽然,十分懂得的样子。
池间在后排并不插话,样子规规矩矩的,耳朵却默默地竖了起来。
程文怡接着讲述,“那天我喜提新车,请她去吃饭,一不个小心,她就喝多了,非要坐跑车上高速。”
跑车速度极快,可是在城市道路其实并不能发挥它的实力,除了经常被严打的赛车场,高速倒是简便的选择。
傅连庭悻悻说道:“她要是清醒,绝不会这么做。”
程文怡对此抱以不失礼貌的假笑,“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喝多了什么样。”
晏嘉禾酒量不算太好,日常倒还行,稍微多一点就容易醉。
而她喝多了不哭不闹不多话,只会变得异常固执和软萌。她会提要求,会问好不好呀,要是被拒绝就不出声,沉沉默默地缩成蘑菇,过一会儿又会坚持不懈的问一遍,周而复始,像个规律的钟摆。
然而这不足以让傅连庭和程文怡头疼,关键是如果满足了她的要求,她就会断片,根本不记得提过什么匪夷所思的事。但是一旦不满足她,她第二天酒醒之后反而会记得清清楚楚。
就会噙着阴测测的笑容,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你,逼得你心生愧疚,还带着点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找回场子的担惊受怕,结果也通常会收到她一个不小不大的教训。
因此从小到大几次下来,傅连庭和程文怡都达成共同认知,就是绝不要逆着喝多了的晏嘉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