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庆帝没留意两人之间的眉眼官司,他的注意力都在彤妃身上。对彤妃说话,都罕见地带了些许柔情:“枫叶,怎样?眼睛可痛?可能看见朕?”
此刻,彤妃眼前还模模糊糊的。
她只以为是沈长河寻到了合适的人,治好了自己眼睛,便对鸿庆帝羞涩笑道:“臣妾是托了皇上的洪福,如今刚才看到了些许光亮。道长果然医术不凡……”
她这话一出,沈长河面上笑容再持不住,瞬间垮下。
鸿庆帝不管那么多,只笑道:“傻枫叶,哪里是道长的手段?你该谢的是罗增大师。”
“……”彤妃一滞,脸色肉眼可见地白了。
她说错话了……
慌乱之中,彤妃目光转向沈长河。可如今,她眼睛还未全好,看不清楚沈长河面上神情,心中更是一阵阵地发慌。
鸿庆帝注意到,“你怎么了?可是眼睛疼,头疼?”
“臣妾……臣妾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罗增适时道:“小僧昨夜为彤妃娘娘的眼睛做法祈福整整一夜,想是娘娘感应到了,故而觉得疲累。娘娘还该好好休息。”
“是你……竟是你……”彤妃一张小脸彻底白了,掌心全是汗,“可是、可 我……”
“枫叶,”鸿庆帝强势打断她的话,“你的眼睛刚好,莫要累到。快进内殿歇着去吧。”
说罢,皇帝招手叫来彤妃身边伺候的宫女,“扶你们娘娘去好生歇息。”
宫女答应着,扶彤妃下去。
鸿庆帝:“罗增大师当真好手段,好手段啊!”
沈长河面色愈发黑沉。可如今皇帝正盛言夸赞罗增,他自然不好接口。
好容易皇帝的话告一段落。
罗增却微笑着转过脸来,看向一旁沉默许久的沈长河:“道长,如今彤妃娘娘的眼睛,小僧已然治好。只要按照小僧说的做,不日就将痊愈。彤妃娘娘自己有福,方才得了痊愈的机缘。如今,听闻宫中的谨……哦,不,是江妃娘娘,有些离魂症的状态,不知道长可有法子治愈啊?”
鸿庆帝也看向古洞仙尊,“仙人,怎么说?”
如今情势,逼得沈长河只得道:“这离魂症是天下极疑难的病症,小道虽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为了后宫安宁,也愿意一试。”
鸿庆帝:“好,好!”
罗增也行礼道:“道长仁心。贫僧也会为江妃娘娘祝祷的。”
沈长河心中冷笑。
这个罗增,是打量着,万一能治好江书,他自己也能分一半功劳。万一治不好,他不过是个“祝祷”,到时候责任也极好推脱。
这么说……
沈长河眸光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