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长简直没耳听。
结果那女人一张嘴更是没好话——
“那有何难?”
顾嫦璎修长的双腿交叠着,一手支肘抵着下巴,“没有雷我便造一道雷,没人将蛟龙帮的头按下去,我便亲自动手。”
她用那平静森凉的眼光,平视接受着唐尉的审视,“唐线人,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唐尉神情微动,接下来却听到对面女子嫌弃的语气。
“还有,你什么审美。”
唐尉:“……”
此时在城主府的议事厅内,孙华阴高坐在主位之上,而与主位平齐的,竟是面如冠玉的年轻男子。
孙华阴右手下侧坐着屈腿擦刀的刀疤大汉,其余孙家武者皆在下首,面面相觑皆不敢出声。
孙华阴先带着歉意对左丘殿点头示意,对着伏在他膝上痛哭抱怨的孙珍仪一阵头疼,“珍仪,爹在招待贵客,不得无礼。”
孙珍仪抬首,脸色哭得发白,“分明是我先来寻找爹爹的!”
“够了。”孙华阴迅速板着脸训斥,可语气却听不出有多少严厉。
他大掌覆在孙珍仪的青丝上,扭头对着左丘殿道,“左公子见谅,老夫老来得宝,故对小女自幼捧在掌心,才致她骄纵万分不知收敛。”
“今日阁下代表义贤山庄登门,却招待不周,是老夫失礼了。”
“接下来诸位在燕郡一切花销皆算到老夫身上,算是老夫给诸位的一个赔罪。”
左丘殿似笑非笑,“城主客气了,我反而倒是好奇,这燕郡还有谁如此不长眼,竟惹得城主府大小姐伤心至此。”
“不看僧面看佛面,竟是连孙城主也不放在眼底了。”
孙华阴捋了捋灰白的长须,眸底划过意味不明的暗芒。
孙珍仪前面只顾着埋头痛哭,听到来人也依旧撒气不肯理会。
如今听到是义贤山庄,到底也收敛了些脾气,可被一问话,那股压抑在心底的气还是忍不住宣泄出来。
“都怪那个顾嫦璎!”
“那风云榜浮雕是被人踢了吗,居然把她排到第六十位!”
“爹,那个贱人不仅杀了蒙挚,当众将我脸面踩到地下,她还要跟我抢澹台卿!”
孙珍仪扯着孙华阴的袖子晃了晃,“爹,您一定要为女儿做主啊。女儿被她连续两番羞辱,燕郡的那些贱民如今都敢背着人后将我当做笑谈!”
“您若是不为女儿做主,女儿干脆投河了一了百了算了。”
“珍仪,莫说糊话。”孙华阴白眉一拧,呵斥一句,“你要做什么爹何时没答应过?”
左丘殿放下茶盏,细微的动静却将孙华阴吸引了过去,“我向来听不得女子哭泣,我想,让孙小姐出气一事,在下可以代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