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兄,”我又怎会不明他所思所想?却是终不忍于此时坦言所有,遑论我尚未最终落定实情。“小妹于长兄便不多言谢,长兄长伴君侧必要事事谨慎,若是有何风吹草动危及长兄之兆,还望长兄勿要贪恋权势,定要抽身远离,小妹随时恭候同长兄一处为伴。”
“鸣儿!”上官清流双手将我的一对柔荑包裹于其前胸之处,满眼深情道,“得鸣儿此语便是足矣!如若朝中生变,我定不会眷恋旁物。仅是于此之前,鸣儿定要保重!一旦遭逢魔尊起战,我必会抛却所有奔至你身前。而于你我,鸣儿需得相候我少时。”
我知晓他生了误会,却实难尽告那猜测之念,唯有婉转搪塞,“长兄同小妹乃是亲如手足,小妹了然长兄一番苦心。”不着痕迹抽回双手,我转了转眸子道,“长兄可能赠小妹几滴血珠?我想随身携带便如长兄常于身侧一般。”
上官清流毫无所疑,浅笑抚了抚我发顶,抬手抽出靴间藏着的匕首,朝着左掌便划了一刀。
我忙以怀中盛药的陶瓶接了数滴,又复将其伤处缠裹妥当,才对着他露出暖暖一笑。
“大哥,该回府了。”门外传来孟子之低声。
上官清流缓缓起身,眷恋不舍地为我掖好被角,“尚有几日可来同鸣儿相见,你尽早复常我亦好安心。”
“好。”
转日早朝方罢,六皇子便由闲王领着进了御书房。经了闲王一番劝慰、转圜、说和,天子似是才勉为其难允下六皇子回转皇子府自省,却是严令其断不得离京半步,更是每隔三日需得同三位同姓王叔禀明所言所行、府中依旧由南军护卫,且不得再留门人客卿于府中,然终算与之解了这软禁罚则。
闲王闻言心内一紧,却是面上不得不含笑提点六皇子,“还不快叩谢隆恩?”
六皇子始终跪地垂眸聆听训诫,得了闲王之语才似是回神,忙不迭重重叩首谢恩,“儿臣谢过父皇宽宥,必当谨言慎行再不惹得父皇不悦不喜。”
“罢了罢了,真真难堪大任!”皇帝已然起身,极为不耐摆了摆手,临迈出门槛之际又叮咛道,“若是再有与你相干牵连前朝之事,朕必不得轻纵!届时即便再有你几位皇叔作保,朕亦会舍弃父子亲情将你终身囚于天牢,可知?”
“喏!儿臣断不敢再有何不当之举,必会时时自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