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氏倒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且想到女儿也要在薛家过日子的,只得笑道:“有劳太太牵挂着,我过去不方便,烦请嚒嚒帮着禀告一声。”
那嚒嚒笑道:“您老人家只管放心,太太也是为着少爷的缘故,无法亲自过来解释,只看着姨娘的面子吧。”
封氏见香菱只是病重,归心似箭,与嚒嚒略略的说了几句就吩咐车夫赶着车回去了。
那里孙氏知道香菱被封氏接走了,顿觉得颜面扫地,遂吩咐下人追过去:“这还了得,敢来薛家劫人,可见她们不是个好东西。家里的小厮都是干什么的,还有那看门的,感情都是死的么。平日里给你们发月钱都是狗颠了的过来领了,原来竟是中看不中用的货色。”
说完,就喝令着要打要杀。
薛姨妈终是看不过眼去,遂扶了丫鬟的手出来骂道:“香菱既是有她亲娘照顾,并不费你的事儿,你又何必操心,非得多长两双手把她送了虎狼窝你就高兴么,你到底是与她有什么仇恨,索性一条绳子勒死她省事,倒是叫她少受一份罪了。”
孙氏冷冷的说道:“原来太太是嫌我的话多,可怜香菱,既是这样,我的当家主母的位置让出来,就与香菱坐如何,左就咱们家如今也是主不主,仆不仆的,什么规矩也没有。”
薛姨妈听了更加生气,指着出来的薛蟠骂道:“只可怜我只生养下了你一个,未曾赚的一个好儿子,如今落得如此田地也是自己命里该着,索性趁着我还有一口气,不如派人叫你妹妹回来见见我,我有几句话嘱咐了她就去了,省得你看着我活着心里难受。”
薛蟠急得连连跺脚:“罢么呦,运道不好。”
孙氏倒是自与薛蟠说起来:“那香菱是你的姨娘,如今她私自跑了,大爷到底该拿个章程出来。”